只为钱。”
赵洞庭惊讶,“这不是和屯兵制差不多?”
他听明白离歌的意思,说白了,听雨阁更像是个杀手中介机构。
这样有尾无头的组织,显然要比秀林堡那样的势力更难对付。
赵洞庭微微眯起眼睛,“朕怎知道你有没有骗朕?”
“爱信不信。”
离歌嗤笑,“既然不信,又何必发问?若是汉子,赶快给我个痛快吧!”
赵洞庭撇嘴,“可惜,朕还只是个孩子啊!”
离歌眼神中更是充满不屑。在她看来,赵洞庭就是个无耻好色到极点的小屁孩。
赵洞庭也不管,收回长剑,道:“仅仅为些银钱,你们就要行刺朕,难道就没有半点报国之心?”
离歌冷冷道:“朝廷腐朽,你这等昏君,除了劳民伤财还会做甚?杀了你,才算是报国。杀了你,百姓们才有活路。”
“哼!”
赵洞庭听到这话,脸色猛地沉下来,“朕登基以来便不断流离,何时做过于百姓不利的事?你看看这雷州,朕可有残害百姓之举?”
离歌微微怔住,然后道:“但天下涂炭,饿殍遍野,还不是因为你们皇室昏庸无道而造成的?”
赵洞庭冷笑,“先皇们的过错,都要由朕来背负。那你祖上若是有十恶不赦之人,他的罪过,也该由你来背负么?”
离歌哑口无言。
好半晌,她才道:“像你这样在宫中从小锦衣玉食,万人伺候的皇帝,根本不懂百姓饱受战乱之苦,饿着肚子流连奔波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根本不懂那种饥饿的感觉会让人心中对朝廷、对皇帝生出多大的怨恨。更不懂,眼睁睁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亲人因饥饿而死,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赵洞庭沉默半晌,“不过这些朕自认为都非朕之过错。你屡次行刺朕,就要受到惩罚。”
他听出来,离歌应该是有不堪回首的过往。但是,那些都不是他原谅离歌的理由。
如今这世道,可怜人还少?
若是因为可怜就能肆意妄为,那这世上还要公道何用?要律法何用?
“赵大、赵虎!”
赵洞庭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对外喊道:“将她拉下去,斩了!”
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刺客此时正是冷笑与鄙夷,眼中没有半点惧意。
赵大、赵虎两凶汉满脸的凶神恶煞,从外边走进车辇来,将离歌给往外拽去。
可就在这时,却有意外发生。
离歌胸前的裹胸因为没有束缚,好似包裹不住里面的雄伟,忽然崩散开来。
“啊!”
冰冷的女刺客惊呼,满脸羞愤。
赵大、赵虎怔住。
杨淑妃、颖儿也是低呼。
连君天放、乐无偿都有些害臊,闻声偏头看过来,瞥见雪白,又连忙别过头去。
但赵洞庭,却是直愣愣看着离歌胸前,面露惊色。
在那沟壑间,俨然有红绳垂挂着一枚玉坠。
这玉坠本应该是平安扣,却被摔成两瓣,如同月牙。离歌胸前只是挂着其中一瓣。
赵洞庭惊呼道:“你是何人?”
然后他从软榻上扯下丝被,扔在离歌的身上,遮住她胸前雪白。
女刺客眼中直欲喷火,恨不得咬死赵洞庭才好。他刚刚那直勾勾的眼神,简直太放肆了。
赵洞庭却是又问:“你胸前的玉坠是从哪里来的?”
他见过这样的玉坠,挂在岳鹏的胸前。岳鹏说过,他的玉坠本是个平安扣,但后来家庭离散,他到临安军中投武,他父亲带着母亲、妹妹等亲人离开,为以后相认,便将平安扣摔为两瓣,一瓣挂在他的胸前,另一瓣留在他父亲手上。
赵洞庭不知道离歌的这枚玉坠是否就是那另一半,但越看,却觉得形状和岳鹏的那瓣极为吻合。
离歌冷冷道:“关你何事?”
赵洞庭挥挥手,让赵大、赵虎出去,道:“你是否还有个哥哥,也有这样的玉坠?”
离歌俏脸上瞬间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