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几日,事情愈演愈烈。虽未发生暴动,但百姓们的呼声出乎意料的高昂。
甚至在长沙周边都有不少官员上折启奏赵洞庭着律法、军机两省对苏泉荡再做审判。长沙城内的官员更不用说。
民意如此明显强烈,谁都不敢忽视。
赵洞庭最开始的时候不明白民意为什么会如此,现在算是渐渐有些明悟。
这些年过来,他的威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让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地步。刘公公说能和神明比肩,并不是夸大其词。
百姓们不仅仅是供奉他的画像、长生牌位,还将他曾说过的话当做是人生信条,至理名言。
而苏泉荡虽然在百姓们心中同样有不低的威望,但他违抗命令却绝对是禁忌。在他和赵洞庭之间,百姓们毫无意外的支持赵洞庭的“理念”。
只是之前这些民意未曾爆发出来,是以赵洞庭才没有察觉到而已。
原来已经有许多人都将他的话、理念,当做是种标尺。以这种要求来规范自己的同时,也要求着别人。
莫说是苏泉荡,只怕是文天祥和赵洞庭有什么悖逆之处,都会被百姓们摒弃。
赵洞庭这几天心里时不时涌起些许寒意。
“皇上……”
御书房外忽有太监出声,“苏大人携苏泉荡求见。”
“唉……”
赵洞庭轻轻叹息了声,对刘公公说:“宣进来吧!”
对于苏刘义和苏泉荡的到来,他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两人迟早会来,现在来,不算早也不算晚。
刘公公弓着腰出去把苏刘义和苏泉荡给请了进来。
让赵洞庭有些意外的是,苏泉荡和苏刘义两人竟都是有些狼狈。甚至苏泉荡脸上还有几道红色的印记,是被指甲抓的抓痕。
“脸上是怎么回事?”
赵洞庭皱着眉头问道。
苏泉荡苦笑,“我和叔父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连离开自己家门都这么艰难。”
苏刘义在旁边也是满脸苦笑。
赵洞庭眉头皱得更深。他知道苏泉荡说的什么。
这几天过来,苏府日日都被百姓围着。之前是有百姓让苏泉荡去请罪,而现在在某些人煽风点火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怒骂。
没有人闯进苏府去,那是因为这里是皇城。寻常百姓不敢造次。
“传旨下去!”
赵洞庭偏头对刘公公说道:“派禁卫去护住苏家府邸,严禁任何人……别,直接禁严内城吧!”
“是。”
刘公公答应,向着外面走去。
苏泉荡和苏刘义两人拱起手,脸色都有些复杂,“谢过皇上!”
赵洞庭派遣禁军看护苏家府邸是莫大的荣宠,绝不仅仅是保护苏家众人那么简单。
这还能向全天下人表明他仍旧信任苏家的心。苏家不是树倒猢狲散,谁可以欺负就可以欺负的。
赵洞庭摆摆手,“堂堂原副军机令和元帅竟是被人给围住,还将脸抓城这副模样,是朕的疏忽。”
说着向前欠了欠身子,对苏泉荡道:“你突然来见朕,是想请求朕重新发落你吧?”
他眼中有着并不掩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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