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以为如何?”
真金低头问乃颜。
乃颜答道:“老臣也以为不妨先叫三皇子殿下过来问问,老臣愿意相信,是老臣多疑了。”
“嗯。”
真金点头,对着不远处太监吩咐道:“去叫三皇子殿下过来见朕。”
然后又对乃颜说:“王叔随朕进来坐吧!”
他和伯蓝也怯赤带着乃颜到正殿里面坐下。
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乃颜没有再开口。
真金和伯蓝也怯赤脸色更是难看。
发生刺杀这种事本来就让人心中不顺畅,再牵扯上自己的孩子,那更是世间最烦心的事情了。
“呵呵。”
只不知怎么的,真金忽的笑起来。双眼深邃地看向乃颜,“王叔以为朕如何处置他才好?”
“处置?”
乃颜微怔,“老臣不明白皇上意思。”
伯蓝也怯赤也在旁边满是疑惑,“皇上您是何意?”
真金只道:“朕刚刚在想,皇叔您向来稳住,既然说铁穆耳是真凶,那想必他和此事必然是脱不开关系了。朕此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父子相杀,骨肉相残,没曾想如今还是逃不过去。生在皇家,朕不怨他,但却需得给列祖列宗们个交代。是以,想问问王叔您的意思。”
“皇上!”
伯蓝也怯赤瞬间坐不住了,跪倒在地,哭道:“您不能就这般下定论啊,这样对铁穆耳不公平啊!”
“无妨。”
真金却仿佛轻松许多,将伯蓝也怯赤掺起来,道:“我也只是先设想设想嘛!又没说要定他的罪。”
“皇上……”
伯蓝也怯赤双眼凝望着真金,缓缓坐下。
真金眼神又落到乃颜身上。
乃颜沉默半晌,道:“老臣以为,此罪……当诛。”
“王叔你!”
伯蓝也怯赤气得不行,“你到底是何居心!到此关头,为何还想让我皇家父子相残?”
乃颜却也是顶撞得直接,“那皇后以为,若是他人为凶,该不该杀?”
真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竟是帮着乃颜说话,对伯蓝也怯赤道:“皇后你先别着急,我和王叔也只是早讨论嘛!现在还没弄清楚谁是凶手不是?我也以为,铁穆耳他应该是和此事是没有关系的,我和王叔刚刚之言,都只是假设而已。”
“假设……”
伯蓝也怯赤哭道:“皇上,纵是假设,您也不能拿着自己的孩子假设啊,臣妾……”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
真金说得轻描淡写,只是假设。她却是一颗心几度都差点跳出嗓子眼,也几度差点碎裂。
若是真金和铁穆耳父子相杀,那最痛心,最难过的,应该是她这个皇后娘娘了。
她既是真金的皇后,也是铁穆耳的母后啊!
“嗯,嗯,朕错了。”
真金又意味深长地瞧了眼乃颜,安抚起伯蓝也怯赤来。
乃颜轻轻低下头去。
这低头的瞬间,脸上露出许多如释重负之色,“三皇子殿下,接下来就看您自己的了……”
铁穆耳要他帮助的,他都已经做到了。这,应该也是他为孛尔只斤氏做的最后的贡献了。
“皇上,三皇子殿下到了。”
不多时,门口有太监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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