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县令,朝廷命官,他膝下没有子嗣,你让我们将来如何对周家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莫非老太君是责怪我们给牧梁纳妾了?”说的义愤填膺,今日她真是豁出去了。她大声扯着扯着说话,也不害怕定北侯府的权势。
顾明诚看了一眼周牧梁,真是太让他失望了,亏得当初顾明紫和周牧梁跪在他们面前发誓,那些誓言怕是都被周牧梁忘记了。他可都没忘,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发生一般。老太君哼了声:“当初你儿子是一介书生,执意要上门提亲迎娶明珠。
周牧梁,你可记得你当初说了什么,对着我和老侯爷是如何拍着胸脯发誓,这辈子只有明紫一个妻子,如今好了,你竟然违背发出的誓言,要纳妾。是,明紫是没生养儿子,可那又能如何?你们如此这般作践明紫,我断然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周家。
方才你们提到素锦的亲事,周牧梁,素锦也是你的嫡亲女儿,你竟然要将她许配给一个屠夫,你还是人吗?你就是这般为人父的吗?”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牧梁,那眼中喷射出来的火光,完全能将他烧为灰烬,只是可惜死的是她的女儿顾明紫,不是周牧梁。
白氏哈哈大笑起来:“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吗?她的女儿生养不出儿子,还不许我儿子纳妾了,这是何道理?就算当初我儿子对着你和老侯爷发誓,可谁也没想到你女儿肚皮不争气,你们总不能让我们周家从此就断了香火,那可不行!
至于素锦的亲事,什么屠夫,谁说的,是明紫还是素锦告诉你的,你相信吗?素锦可是我们周家的子孙,断然不可能嫁给屠夫,要嫁也是读书人,亲家母,你别胡说八道,传出去影响我们周家的名声。素锦,还不快些到祖母身边来,你莫不是想吃里扒外,周家养育你这么多年,你就因着定北侯府的权势,想要攀高枝,留下来了?”
白氏的这顶高帽子扣下来,周素锦若是不过去,到她身边,各位在座的宾客都会觉着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姑娘,将来她在京城的亲事也不会好找。周素锦低头绞着手中的丝帕,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楚楚可怜,让人舍不得。
顾廷枫轻声道:“廷菲,你说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他实在是受不了白氏一派胡言,对周素锦步步紧逼。姑母才刚过世,他们就这般逼迫丧母的周素锦。不管怎么说,周素锦都是顾明紫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顾廷菲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二哥,这事我们怕是插不了手,有老太君和大伯父他们在,相信不会让表妹太难过。”安慰的话并没有能缓解顾廷枫心里的忧虑,瞧着眼下老太君和白氏两人互不相让的情景,若是再不想想办法,怕是真的要闹上公堂,丢人的可是定北侯府。
“廷菲,二哥知道你主意多,你且帮二哥想想,能有什么法子帮帮表妹?”顾廷枫一脸期翼的盯着顾廷菲,跟在靠的很近。邓嬷嬷轻碰着小窦氏,示意她朝顾廷菲和顾廷枫兄妹俩看去,也不知道他们在嘀嘀咕咕念叨什么。
白氏见周素锦低头不语,催促道:“素锦,怎么,如今你仗着定北侯府的势,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好啊!好啊,大家伙都瞧见了,这就是我那出身高贵的儿媳妇教出来的好闺女。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允许我儿子纳妾,这就罢了,那有本事,你肚皮争气些,替我们周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也就罢了,她过世了,我老婆子也不愿意再提起,可偏偏亲家母要执意将周家的子孙留在定北侯府,那绝对不行!”
刘氏低声道:“老爷,得赶紧想想法子阻止老太君,不能让她继续闹腾下去了。依我看,那素锦就让周家带走,未尝不好。周家的子孙没必要留在定北侯府,你看看大哥、大嫂的脸色都不好看。还有那么多宾客瞧着,你要是再不想想办法,劝劝老太君,八成是要越闹越大了。”
她还要面子,替顾廷露筹划嫁给湛王,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顾明兴应了声,“夫人,我知道,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你说一时半会能想到什么好法子。老太君岂是我们能劝说的了,她若是决定的事,谁都没办法更改。”他何尝不想着劝劝老太君,别那般固执。
老太君紧紧的将周素锦搂在怀里,扬唇道:“你做梦,我的女儿被你们周家给作死了,如今我女儿留点的血脉绝对不能再落到你们周家手中,今日不管谁来,老身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护着素锦,让她留在定北侯府!”
话音刚落下,白氏就迫不及待的指着她道:“各位,你们评评理,有他们这样的吗?仗势欺人,好,既然我们解决不了,那就交给官府去!牧梁,你陪我一同去衙门,我老婆子就不相信了,今日不能带着儿媳妇和孙女回去!”这可是老太君逼迫她的,就怨不得旁人了。
当然了,要是老太君给足了她面子,也不会闹成这样。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僵,彼此难堪。偏偏老太君仗着定北侯府的势力,当着众位宾客的面,给他们周家添堵。甚至还胡乱捏造谎言,试图毁坏周家的名声,想要断了周牧梁的仕途,绝对不行!
不吃馒头争口气,白氏是打定主意要跟老太君斗到底!她带来的十几个小厮,在她的示意下,接着将下午准备入土为安的顾明紫抬起来,要带回周家,安葬在周家祖坟。至于周素锦,现在有老太君袒护她,带回到了官府,看她能耐什么。
顾廷露揪着手中的蓝色丝帕,焦急万分,这可如何是好,闹大了,对她的亲事不好啊!母亲,母亲,你快些想想办法啊,母亲。面对着刘氏,顾廷露无声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