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条人命。现在是最好的结果,程子砚和春巧只是搂搂抱抱,被她们撞见了而已。
顾廷菲听着程姝这话很不顺耳,严肃道:“姑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请慎言。实不相瞒,姑母,春巧已经定亲了。”传出去对春巧的名声不好,程姝不是个愚蠢的人,应该能听懂她说的话。
程姝一听,炸毛了:“廷菲,我怎么就说错了,我和你二婶亲眼看见,子砚喝醉了,这个不要脸的丫头,想要攀高枝,抱着子砚,想趁着子砚喝醉酒,攀高枝,这样的丫头我们见多了。廷菲,姑母知道,她是你身边的人,你想袒护着你,但这毕竟是个下人,你可得为了成国公府的声誉着想,传出去还得了。二嫂,府上还有好些公子和姑娘没议亲。”
看这一次顾廷菲还怎么帮春巧逃脱,她不知道有多高兴,能捉到顾廷菲的短处,一定要狠狠抓住不放。那日被福安郡主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今日她要一并偿还回来,才安心。
小谢氏淡声道:“妹妹说的没错,廷菲,你不能只顾着春巧,要从大局出发,春巧是你身边的人,你最清楚她的秉性,这没错。但保不齐这丫头会变,有了二心。廷菲,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和你姑母亲眼看到,难不成我们俩还要陷害春巧不成,可惜子砚喝醉了,我让小厮搀扶着他回屋了,要不然也能让他来作证。
子砚再不济也是成国公府的公子,岂是春巧能肖想。方才你说春巧定亲了,可别替这丫头开脱了。”现在不管顾廷菲说什么,小谢氏、谢氏和程姝都不会相信,她们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春巧存了攀高枝的心,想要趁着程子砚喝醉酒,想趁机做他的姨娘,这不是她说认识的春巧。差点儿就着了她们的道,顾廷菲眯着狭长的双眸,望着跪在谢氏跟前的春巧,背对着她,此刻她知晓春巧内心肯定能难受,她们不相信她是清白无辜的。
廷菲相信,再回想起不久前,春巧还跪在她跟前,告诉她,要嫁给明觉,因此顾廷菲相信春巧,那么问题就出在程子砚的身上。程子砚为何一定要娶春巧,之前她倒是没问。
谢氏眼见顾廷菲不说话,便扬唇道:“廷菲,事已至此,春巧这丫头肯定不能在府上留了,你是她的主子,得通知你一声,待会我就让人将她发卖了,往后你可得看仔细身边的人,可别在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眼中赤果果的对顾廷菲的嘲讽,她有眼无珠,连身边的人都教养不好。
顾廷菲冷哼了声:“祖母,瞒着,春巧既然是我身边的人,是我从定北侯府带出来的陪嫁,她的卖身契在我手里,那便是我的人,还轮不到祖母做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春巧是清白的,因为你们的想法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自以为是的想问题,这罢了。春巧我带走了,不打搅了。”给春珠使眼色,她立马会意的跑上前,准备搀扶着跪在地上的春巧离开。
小谢氏和程姝不约而同的看着谢氏,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春巧,可没那么容易。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能狠狠的教训顾廷菲,得谢氏出马了。
谢氏厉声道:“站住,谁让你们走的,都当老身死人,是不是?”砰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茶盏弹跳起来落在底托里发出砰啷的脆响,屋里一片寂静。顾廷菲缓缓的转过身,递给春巧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直视谢氏:“祖母,不知道您还有何指教?”
“顾廷菲,这就是定北侯府的家教?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可是你的祖母,你如此目中无人,太不像话了。老身刚才说要将春巧发卖了,你阳奉阴违要带走她,真当老身死人,是不是?”谢氏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堵在胸口闷闷的。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如此不给她脸面,分明就是顾廷菲没教养好身边的丫鬟,让她存了攀高枝的心。
顾廷菲不但不教训春巧,反而袒护着她,简直就是猖狂无比,不分是非。
“祖母,您活的好好的,我可没诅咒您,可是您自己说的。只是春巧的事,不劳祖母操心了,她是我的丫鬟,理应由我来处置。”顾廷菲严肃道,谢氏一张嘴就要发卖了春巧,现在她也不愿意跟谢氏等人解释,程子砚曾经登门提亲,求娶春巧,在她们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根本就不会相信。顾廷菲才不会自取其辱,春巧还在这里呢,今晚的事已经够让春巧伤心的了。
小谢氏扯了扯嘴角:“廷菲,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什么叫春巧是你的人,理应你来处置,你是成国公府的孙媳妇,你身边的丫鬟想要勾引子砚,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小事。廷菲,二婶知道你护着丫鬟,但也不能不分是非就无故袒护她。你看看把你祖母气成什么样子了,我进门这么多年,可从未看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廷菲,还站着做什么,赶紧过来给你祖母赔个不是。”眼看着程姝站起身,走到谢氏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小谢氏便开口了。程姝沉声道:“顾廷菲,你现在还在成国公府,就应该遵守府上的规矩,别仗着平素子墨和郡主宠爱你,就可以目中尊长,到现在你还想袒护春巧来气你祖母,是不是?”
所有人都在控诉顾廷菲,春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少夫人,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我奴婢不好,少夫人。”
“嘘,春巧,不许说这样的话,我都知道,春巧,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将你发卖了,除非连我一起发卖了。”顾廷菲知道春巧心里的委屈,这件事绝对跟程子砚有关系,他跑不了,之前来求娶春巧,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