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没有母亲愿意看到女儿做这样的人的妾室。程姝一直握着吴悠悠冰凉的玉手,不知不觉眼泪含着泪,吴悠悠总觉得程姝当初逼着她嫁到承恩伯府,是为了权势,为了父亲的前程。
如今看来,听着她的这番话,颇为讽刺,不动声色的将手从程姝手中抽出来,抬手捻着丝帕擦拭眼角。
程姝见状,忙到:“悠悠,别哭,别哭,好孩子,母亲不逼你,你好好想一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了,如今你是霍将军的女儿了,若是承恩伯府谁人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母亲,母亲一定替你做主!”或许一时之间吴悠悠没有想通,她应该多给她一些时间才对。
静静的看着程姝,吴悠悠捏着手中的丝帕,问出了心底一直想问的话:“母亲,父亲知道吗?”吴牧原远在山西,一时半会她见不到父亲的面,更不能确切的知道,程姝有没有跟吴牧原和离,这么正大光明的便做了霍光义的继室,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提到吴牧原,程姝猛地抬起头,盯着吴悠悠,随后叹口气:“悠悠,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不愿意告诉她,自己和吴牧原的事。
吴悠悠扯了扯嘴角:“母亲,为何我不能管?你们是我的父母,再者,父亲对您如何,母亲难道不知道吗?这些年,母亲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可父亲并没有纳妾,这些难道都不够吗?母亲为何还要改嫁他人,莫不是因为他是当朝大将军,太后的嫡亲兄长,母亲,你告诉我,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瞧着吴悠悠的声音越来越大,万一被院子的人听到告诉霍光义那便不妙了,她还得花功夫解释。
程姝板着脸,冷声道:“悠悠,这是大人的事,说了不要管,你就别管,母亲不会害你便是。走,库房有些稀奇的首饰,我带你去瞧瞧。”刚碰到吴悠悠,便被她甩开了,冷漠的盯着她。
许久吴悠悠才出声道:“不用了,母亲还是自己留着吧!老爷对我很好。”言下之意珠宝首饰她不需要,承恩伯为了讨好她,送了许多给她,再多的钱财又能如何,她已经不是当初刚入京城的吴悠悠了,母亲也不是疼爱她的母亲,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程姝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吴悠悠的手覆在小腹上,急切道:“莫不是不舒服?”“今日多谢母亲招待,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吴悠悠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恭敬的行礼,母女俩变得这么疏远,让程姝心底堵得慌,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许久,程姝才缓过神来,此时的吴悠悠早就走出了院子。程姝慢慢的蹲下身子,泪眼模糊了双眼,她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吴悠悠吗?若不是为了她,何至于委身霍光义,更不用答应嫁给她,跟吴牧原和离了。他们夫妻这么多年,吴牧原对她言听计从,疼爱有加,膝下只有吴悠悠一个嫡女,也未曾纳妾。
可那又能如何,自从她选择跟霍光义在一起,一切都回不到从前。如今吴悠悠连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心里定然责怪她,抛弃了吴牧原,改嫁霍光义,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糟糠之夫,吴悠悠还小,很多事她不明白。只有亲身经历了大半辈子,才想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爱情不过是浮云罢了。
程姝擦拭脸上的泪水,她不后悔今日的决定,往后吴悠悠总会明白她的一片慈母之心。霍成斌顺着小厮守着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好,小爷知晓了。”眼中露出一片阴狠,程姝,这是你逼我的,谁让你不愿意过安生的日子,非要改嫁给霍光义,妄想做他的继母,那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否则他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顾廷菲被春巧搀扶着下了马车,整个街道两旁热闹无比,吆喝声、交谈声不绝于耳,春珠犹豫道:“少夫人,人这么多,要不然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人太多了,万一冲撞了顾廷菲腹中的孩子,她们可没法跟福安郡主、平昭公主、程子墨交代。
顾廷菲回头轻轻一笑:“春珠,既然出来了,就别提这么不高兴的事,有你们护着,我不会有事。”下意识的将双手叠放在小腹前,时刻护着孩子还不成吗?总不能为了腹中的孩子让她一直在屋里不出来,闷得慌,太难受了。尤其厨房的吃食感觉有点儿腻味了,她想出来散散心,找点儿其他的美食。
陪着顾廷菲闲逛了一会,春巧手里拎着八宝斋的糕点和蜜饯别提多高兴了,顾廷菲还想着她和春珠,特意多买了几盒,给她们俩尝尝,这自然高兴了。瞧着春巧那副吃馍的模样,春珠恨不得抬手瞧着她的脑袋,就知道吃,一点儿也不知道提醒顾廷菲,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光靠她一个人,哪能劝说的了顾廷菲,思及此春珠也只能提心吊胆的跟在顾廷菲身后,祈祷着别处什么差错,能平平安安的回去。蓦得,顾廷菲停下了脚步,春巧和春珠对视了一眼,春巧忙问道:“少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惊得她后背直冒冷汗,捏着手中的食盒。
顾廷菲回过头,眼中闪着亮光道:“你们俩闻到没有,有羊肉味。”羊肉味,春巧和春珠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自然闻到了,可羊肉不是顾廷菲最讨厌的东西,难闻的味道,今个怎么想吃了?没等她们俩反应过来,顾廷菲已经抬脚往酒楼走去,怕是要吃上一吃了。
正好走了这么长时间,顾廷菲也该饿了。很快就要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顾廷菲和皇后在平昭公主府倒是清闲的很,凡事都有下人们,两个孕妇只需要好好养胎便是。皇后体内的毒素清楚的七七八八,只是大夫叮嘱,还需要在床上静养,一时半会最好不要下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