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妃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便一直留在山东。后来慢慢想通了,程勋就没那么糊涂了,将一切都跟福安郡主说开了,争取她的原谅。望着如今的程勋,福安郡主依偎在他怀里,嘴角噙着笑意,往后余生就看程勋的表现了。
两日后,程子墨才匆匆忙忙的赶回郡主府,没去给福安郡主和程勋请安,就去了顾廷菲的院子,经过两三日的调养,顾廷菲的嗓子好些了,基本能说话了,春巧和春珠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着,退了出去,让程子墨跟顾廷菲单独相处。
门被关上了,程子墨快步走到床前,顾廷菲轻咳了两声,道:“你慢点。”一把抱着顾廷菲,闭上眼睛,能抱着她真好,这些日子一直支撑他活下去的便是顾廷菲和腹中的孩子,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依恋!此刻能静静的抱着她,着实不易。顾廷菲知道这些日子程子墨非常的辛苦,瞧着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面前,眼眶就不自觉的红润了,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两人谁也没吭声,就互相拥抱着,感受彼此存在的气息。良久,程子墨才松开顾廷菲,轻声道:“让我看看,伤口还疼不疼了?”一得知太后居然对顾廷菲下手,还差点儿杀了她的时候,程子墨就恨不得冲入宫,对太后狠狠的质问一番,结果明路却告诉他,顾廷菲是太后的亲女,绘声绘色的将太后一心想要隐瞒下来的事告诉了程子墨。顾廷菲带入宫的侍卫都是程子墨训练的侍卫,自然听他的命,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明路。
程子墨宽厚的手掌还没有触摸到顾廷菲的脖颈处,就被她躲过了,摇摇头:“我没事,大夫说再过几日就好了,放心吧!倒是你,之前什么都不说,就送来两个头颅,你不知道,我送给了丞相,他将头颅悬挂在城墙上,霍光义很快就攻城了,你们要是赶不回来的话,京城被攻下了,我怕是罪魁祸首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落。
程子墨心疼万分,哄道:“现在不是没事了,也是我没考虑周到,什么都没跟你说,等你嗓子好了,我慢慢跟你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可好?”暂时不能说太多的话,他听得出来顾廷菲的嗓音沙哑,颇为心疼,没能一直留在顾廷菲身边,守护她和孩子。
大手覆在顾廷菲隆起的小腹上,蓦得,四目相对,程子墨被腹中的孩子踢了一脚,迅速的收回手掌,紧张道:“莫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些躺下,我去叫大夫。”
顾廷菲噗嗤一声笑出来,扯到了脖颈处的伤口,随即收敛起笑容,道:“别去,是孩子动了,别去叫大夫。你快些坐下,我告诉你。”夫妻俩互相依偎着,程子墨的大手一直覆在顾廷菲的小腹上,等着孩子再一次踢她,许久都不见动静。
福安郡主一得知程子墨回府了,便带着程勋急冲冲的赶来顾廷菲的院子,见到门口守着的春巧和春珠,程勋道:“行了,只要子墨没事就行,我们回去吧!”能理解程子墨心里惦记着顾廷菲和孩子,福安郡主也不是不开明的婆母,自然知道夫妻俩久别重逢,互相思念对方。
程子墨将昏睡过去的顾廷菲小心翼翼的扶着躺下来,替她掖好被褥,他才缓步的抬脚离开,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办,不能在府上久留。不过离开之前,他去了一趟福安郡主的院子。再等到程子墨离开福安郡主府,已经天黑了。从程子墨口中得知皇帝不日就要回京城了,他们也安定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在江南的时间太长了。
这次希望太后能想明白,握着太多的权势对她有什么好处,到头来害了整个霍家。就连霍成扬和霍成斌兄弟俩也被刺杀了,霍成扬想要跟李平等人反抗,却因此被杀了,这件事暂且被捂下,暂时还不能捅到京城。三日后,皇帝周维带着齐豫一行人回京,街道两旁的百姓异常的热情,纷纷夹道欢迎皇帝。方如烟的一颗心也安定下来,齐豫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的担心可以收起来了。
太后这才渐渐想明白,皇帝不是个善茬,或许这一次就是他设计的圈套,根本就没有中毒这件事,他想要让霍光义谋反,制造机会,再将霍光义给制服,从而彻底的让霍光义和霍家在朝堂之上无法立足,如今他就能大权在握。太后之所以拥有权势,那是她背后有霍光义和整个霍家在支撑,如今什么都没了,太后也应该颐养天年,将大权交给皇帝。
因着福安郡主不肯让兰嬷嬷见顾廷菲,太后的情绪一直低沉,就连皇帝来给她请安,都被她打发走了,这一刻,太后不愿意看到皇帝虚伪的嘴脸。皇帝也没有久留,很快就走了,这一次随着程子墨一同带兵回京城的还有李平和兰国的少年,霍光义在城外的五万将士,那都是精兵。
湛王从陕西带来的士兵基本上不堪作战,跟霍光义那在外的五万将士遇上,根本就不堪一击,才会让湛王的头颅被他们砍了去,送到霍光义手中,振奋了霍光义等人的士气!可他们谁也没想到,兰国的人马还有程子墨从江南带来的人马会将他们团团围住,只有投降一条路可以选择。
再紧接着便一路北上回到京城,要将霍光义等发贼拿下,解了京城之围。安置士兵的任务交给了程子墨和李平,李平过完的那些事皇帝都知晓,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以过往不去追究,看他当下和今后的表现。
至于兰国的援兵这一次及时的赶到,自然归功于平昭公主。此刻的平昭公主正在府上,准备出府去福安郡主府见顾廷菲,她已经耽搁了好几日,必须去看看顾廷菲,听说她在宫里差点儿被太后杀了,多亏了福安郡主和程勋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