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私利,让他们陷入困境,绝对不可。父亲,哀家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此事哀家心意已决,父亲就不要再说了。”
他筹谋了多久,跟户部尚书和侍郎多次商谈,威逼利诱得到了今日的局面,让李平等将士们在瓦剌边境陷入困境,只需要再坚持一段时日,粮草不送过去,纵然李平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后改变了心意,说什么怜悯,不忍心,李东阳分分钟都不相信,这些都是借口罢了。
定然因为程子墨,该死的程子墨,他算什么东西,敢在太后面前指手画脚。他的这个女儿真的被情爱迷昏了头脑,往后还得了,朝堂之上岂不是都要交给他了?李东阳从这件事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先帝在世的时候,他也不曾这般焦虑。
太后和程子墨少年感情一直都隐藏在内心,从未告知世人,如今先帝没了,程子墨的妻女远在江南,他身为太后的父亲,有必要和义务提醒太后,离程子墨远一些。
太后当下就变脸了,淡声道:“丞相若是没其他的事,就退下吧!”她和程子墨的事还轮不到父亲插手,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太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他人提醒自己。
李东阳闻言,起身作揖道:“太后,老臣一心为太后着想。暂时宫里事关太后和程子墨的传言被老臣压制了,可不代表往后没人继续往外传,还请太后三思。”
太后腾的从榻上站起身走,一步一步朝李东阳走过去,眼底寒凉一片:“丞相这是管起哀家的私事了,那哀家也说道说道丞相的此事。丞相如今在朝堂之上大权在握,可有将母亲接回府,悉心照顾。哀家可听说,近日丞相府多了几房美艳的妾室,哀家都没有管这些事,丞相何必管哀家?
再者,哀家是太后,做什么轮不到丞相做主!”当年要不是李东阳用家族几百口人的性命逼迫她,不许她跟着程子墨私奔,她何至于到如今的地步。空守了五年的寡,独守空房,谁知道她的苦楚。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先帝对她明面上的独宠,什么宠冠后宫,那都是假的。
他根本就是被下毒了,身子不能人道了,却偏偏用独宠后宫来做挡箭牌。太医们在先帝临终前给他留了颜面,只说他操劳政事,身子空虚了,回天乏术了。还有她的毅儿,还那么小,就被小皇帝和惠太妃联手谋害了,偏偏先帝根本就不考虑她的感受,将小皇帝留在宫里,册立为太子,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黎国的天下着想,用得着立谋害她儿子的凶手做太子,继承皇位吗?
太后此言此举大有跟李东阳闹翻的势头,李东阳深呼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那便是老臣的罪过了。”他府上的几房妾室都是那些官员们盛情难却送给他的,当然他心底是惦记着太后的母亲李氏,可谁让她脑袋不清楚,因着李天博的过世,时常清醒时常糊涂,丞相府总不能没有女主人,那成什么样子了。
再者,李天博是他的嫡子,早年过世了,他膝下总得有子嗣日后给他养老送终,他可不能指望太后,太后高高在上,手握权势,哪能对他这个父亲毕恭毕敬,他还是指望那些新纳的几房妾室,谁的肚皮争气,早日给他生下儿子,就抬了她的位分。
眼下再提起程子墨,只会让太后更加气愤和恼火,将邪火一股脑的发泄在他身上,罢了,太后既然喜欢程子墨,那就由着他们,只是李东阳有他的底线,绝对不能让程子墨回到朝堂之上。
太后眯着眼,道:“这一点丞相可以放心,子墨只是太傅,教导皇帝,不会去朝堂之上干扰丞相。对了,哀家听说兰国有使臣要来京城?”这可不是道听途说,确有其事,李东阳的密报前日就得到消息,黎国和兰国素有联姻,关系甚好,这一次先帝驾崩了,他们必定要派使臣前来。
先有先帝的嫡长女大公主远嫁兰国摄政王,成为了尊贵的摄政王妃,后又平昭公主远嫁兰国的大将军,做了将军夫人,两国的联姻很牢固。之前福建战役,兰国也出了不少钱财,捐献给黎国。使臣中有没有摄政王妃和平昭公主,这还不好说,李东阳摇摇头:“老臣会密切关注,一有消息就立刻禀告太后。”
按理来说,出嫁联姻的公主们,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是不会再回到母国。眼下也说不清楚,据探子们回报,大公主深得兰国摄政王的宠爱,还诞下了摄政王的嫡长子。平昭公主和高将军的女儿关系甚好,亲如母女,她们两位公主在兰国如鱼得水,谁能保证,她们能不在使臣当中。
太后颔首,目送李东阳离开。顾廷菲正在城外的客栈里等着消息,已经安排了两个侍卫让他们先行入城,能入城最好了,不能入城他们就另外再想其他的法子。等了一个时辰,两个侍卫终于回来了,他们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到顾廷菲跟前,给她行礼。
昨日就到了京城外,准备今日入城。从两个侍卫的口中得知,眼下京城的守备还是很严,凡是外地的陌生人都不允许入城,此外城内的老百姓想要出来,也不行。能进出城的人必须有令牌,而且还得是城门侍卫都认识的人,换做顾廷菲一行人怕是不能入城,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来都来了,顾廷菲自然得想尽一切办法入城去,她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先帝留下的遗诏不能随身带着,得找个地方藏起来,至于免死金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能拿出来,那可是她的保命符。她不能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要入城了,到苏明和府上就行了,可眼下这个节骨眼怎么才能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