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平昭公主了。
平昭公主缓缓的坐下来,轻咳了两声,这才问道:“敢问太后和丞相,先帝是怎么驾崩的?本宫身为先帝的嫡亲姑母,理应问清楚,旁人说的话,本宫不信,本宫只相信你们说的!”询问先帝的死因,平昭公主还真的敢问。不少大臣们纷纷低着头端着手中的茶盏,不吭声。
太后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她就知道平昭公主来者不善,就不应该这般热情的款待她,反而让她不知道分寸,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脸面似的。
李东阳主动答道:“回公主,先帝被下毒了,最终毒发身亡,还请公主节哀顺变。”
“哦,是吗?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到谁给先帝下毒?此外怎么不见皇帝和大公主,他们两人呢?莫不是不给兰国脸面?”平昭公主毫不犹豫的连着质问李东阳,丝毫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小皇帝和大公主因着年纪太小了,就没有参加,太后让他们在寝宫早些歇着,不用陪着他们。这是太后体贴他们,怎么到了平昭公主嘴里,都变了味道。李东阳自然不能忍受,花言巧语的解释一番,将太后的宽宏大量体现出来。至于谁给先帝下毒一事,他们仍在追查当中。
平昭公主冷哼了一声:“这歹人连先帝都能下毒,看来这宫里不安全,本宫觉着太后和皇帝、大公主也该请太医诊脉,看看这歹人是不是狼子野心,想让黎国皇室绝子绝孙。”算是表达对李东阳等人的不满,身为太后和一国丞相,却连谁给先帝下毒都没查探清楚,是不想查,还是不敢查,又或者不能查,他们父女俩便是害死先帝的真凶。平昭公主只是猜测,只是苦无证据,也只能用言语来旁敲侧击罢了。
太后淡声道:“多谢姑母关心,哀家记下了。若是没其他的事,就继续欣赏歌舞,来,众位爱卿,我们一起举杯,庆祝姑母和兰国使臣远道而来。哀家先干为敬!”身为太后,自然得拿出太后的姿态来,无须当着众人的面跟平昭公主纠缠不清。平昭公主毕竟是客人,她待不了多久,总要回兰国。
平昭公主冷声道:“且慢,不着急欣赏歌舞,更不着急庆祝,本宫的话还没有问完。给先帝下毒的歹人没找到,敢问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慈宁宫饮酒作乐?先帝才过世多久,尸骨未寒,你们就忘记他了,亏得你们都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们,就这般对待他吗?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本宫远嫁兰国了,没错,不应该管黎国的事,但本宫既然身为黎国公主,身上流淌着皇家血液,就应该为先帝讨回公道,以慰藉先帝的在天之灵。”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众位高举酒杯的大臣们放下酒杯,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大呼先帝万岁,先帝万岁,微臣惶恐,微臣愧对先帝云云之类的话。
平昭公主对此颇为满意,再抬头看着坐在上首的太后,已经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了,便是认可了平昭公主的话,忘记先帝,在这里寻欢作乐。不放下,继续将酒杯中一半的酒喝完,那便是明晃晃的挑战平昭公主,太后正在思虑,到底该不该跟平昭公主撕破脸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平昭公主勾唇冷笑:“今日正好众位大臣们都在,本宫便要再问问你们,先帝驾崩了,可曾留下遗诏不曾?先帝身前册立了太子,可曾说过让哪些大臣辅佐新帝?”既然先帝被下毒了,那便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先帝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身子,必定会留有一手,这是平昭公主再提醒众人。
太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出声:“姑母,先帝不曾留下遗诏。”
“哦,是吗?本宫怎么听说先帝让木公公出宫去送遗诏,这为何不将遗诏直接留给太后,反而送出宫,莫不是不信任太后,又或者太后跟下毒的歹人有关系?哎呀,太后怎么脸色变了,这也只是本宫的猜测罢了。”平昭公主漫不经意的开口,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之前先帝驾崩,只册立了太子,他们虽说心底也曾经疑惑过,先帝是否留下遗诏。可他们人微言轻,李东阳和太后把持朝政,他们能说什么,如今被平昭公主提出来,今晚势必要有个了结。
李东阳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衣袖,喉咙里瑟瑟发干,刚咽下去的一口酒含在喉咙里,难受极了,听着平昭公主这番话,莫不是先帝让木公公送信去了兰国,送到她手中了,要不然的话,平昭公主怎么可能随着兰国使臣一起来黎国。对,一定是这样,遗诏就在平昭公主手中,他怎么就没想到。
不到最后时刻,李东阳绝对不能认输,打起精神对着平昭公主打官腔,此事与太后无关,一切都是平昭公主的猜测而已,做不得数。
见李东阳出来了,平昭公主又将矛头对向他:“丞相,本宫与你素来没有恩怨,前几日有人到本宫面前状告你,在朝中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假传军情,通敌叛国,如今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让她出来与你对质,可好?”
太后眸光微闪,眼皮直跳,她就知道平昭公主来者不善,急忙打断了:“平昭公主,今日是哀家设宴款待兰国使臣一行人,有什么话,稍后再议。”
“太后这是心虚了,不想让丞相与他人对质,还是说太后知晓丞相的罪行,在背后包庇纵容他!”平昭公主厉声道,言语变得犀利起来。
太后看着坐在慈宁宫一个一个不敢出声的大臣们,恨不得命人将平昭公主待下去,狠狠的痛打一顿,撕烂她的嘴巴,让她再也不能说话了。深呼吸一口气,太后挤出一抹笑容来:“平昭公主,哀家怎么会呢,哀家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