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墨有顾廷菲在京城,他们俩真的就是孤家寡人。得知程子墨又要提前离开,两人不愿意的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就在三人拉扯之际,太后身边的蓝莓到了,太后请程子墨过去慈宁宫一趟。
齐豫和苏明和对视一眼,放下扯着程子墨衣袖的手,轻咳了几声,又旁若无人的去看奏折了。这厢到了太后的慈宁宫,程子墨沉默以对,他感觉没什么可跟太后说的。
太后扯了扯嘴角:“子墨,你就没什么想跟哀家解释的吗?”解释,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父亲和家族的败落皆是他们在背后一手策划,承认父亲他们有罪,可也不用这般侮辱李氏家族,几百口人的性命就这么没了。在老宅的母亲因着她的缘故幸免于难,可她每每想起在狱中吐血而亡的父亲,总觉得心神不安。
她还是黎国高高在上的太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和家族败落,再也不会有人向父亲这般替她考虑了。
程子墨恭敬的作揖道:“太后,一切都是秉公处置,公事公办,请太后见谅。朝堂之上的事,不是臣一个人说了算,这是先帝的遗愿,臣必须得遵从。若是太后没其他的事的话,臣该出宫了,夫人还在等着臣。”这是在提醒太后,他有夫人。夫人莫不是顾廷菲,他们俩又和好了,之前不过做戏给她看,忽悠她将顾廷菲放出京城,千万江南陪着曦姐,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不应该让顾廷菲活着离开,让她找到平昭公主,合谋对付父亲和她背后的家族。
因着父亲和家族的缘由,她这个太后手握大权,高枕无忧,如今父亲和李氏家族一夜毁灭,她这个太后,还有几人尊重?
太后掐着细嫩的手掌,厉声道:“程子墨,你欺人太甚,哀家对你一片赤诚,你竟然这般回报哀家。若是没有哀家,你怎么可能做的了太傅,重新回到朝堂之上,还有顾廷菲,她的生死就在哀家的一念之间,你莫要以为你如今是先帝亲自下诏的顾命大臣,就敢这般目中无人。
程子墨,哀家是给你脸面,才会三番五次的找你谈话,你不要冥顽不灵!”很想冲过去,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质问,她这个当朝太后到底哪里不如顾廷菲了。定北侯府的一个小庶女有什么魔力,让程子墨为她这般守身如玉。
几次三番想要近程子墨的身,都被他拒绝了,太后心底咽不下这口气,亏得她还打算等兰国使臣离开后,就打算让程子墨住在宫里,他们之间的关心能更进一步,她不相信,有男人在权势面前不低头,不心动。
“太后所言微臣觉得不对,我之所以能做太傅,的确是因着太后册封。可我若是没有才学教导不了皇帝,也断然不会接受太傅这一职位。此外,太后别忘记了,您虽说贵为太后,可也不能草菅人命,寒了黎国臣子和百姓们的心。李东阳和李氏家族的过错没有牵连到太后头上,太后是不是觉得高枕无忧了。
微臣奉劝太后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迟早有一日,做亏心事的人要遭到报应,这是微臣善意的提醒,希望太后往后能常伴青灯古佛,不要再过问朝中和后宫的事了。”程子墨已经再三容忍太后了,这一次该跟太后说清楚了。
太后觉得胸口有气堵着,难受极了,伸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蓝莓见状,急忙呵斥道:“小侯爷,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跟太后说话,这是大不敬,还不赶紧给太后娘娘请罪,兴许太后宽厚,能饶你一次。”一边说,一边伸手给太后顺气。程子墨这的确是大不敬,可他不在乎。
蓦得,太后脑海中闪过那个小宫女,她莫不是程子墨安排威胁她的,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一时间,太后思绪万千,她眸光微闪,扯了扯唇角:“程子墨,你的确好大的胆子,跟这般跟哀家说话,你信不信哀家现在就能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程子墨哼了一声:“太后,人在做,天在看,莫要以为没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先帝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当真以为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吗?”
“闭嘴,闭嘴,不许胡说,程子墨,你给哀家滚,给哀家滚,滚得越远越好,滚,滚,滚出去,哀家不想再看到你了。”太后一脸的恐慌,真的被程子墨知道了,她绝对不能承担这个罪名,先帝那是被人下毒害死,跟她没有关系。程子墨定定神,冷漠的看了太后一眼,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身离开了。
太后见状,松软着身子瘫坐在地上,紧捏着蓝莓的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还不肯让蓝莓去请太医,让蓝莓下去,她要一个人静一静。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每每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先帝就来她的梦里,还有父亲和房姨娘也来赵勋她,质问她为何那晚不替他们说话。
程子墨既然知道了,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太后莫名的心慌和恐惧来袭,让她彻夜不能入睡。相比对太后这边的恐慌,程子墨清闲的揽着顾廷菲的柔软细腰,夫妻俩用完晚膳,一起说说话,将今晚在慈宁宫的事都告诉了顾廷菲。
顾廷菲担忧道:“你这样说出来,太后会不会更加记恨你,想要对你处之而后快,你往后出行的时候,得多派些人手保护你。”当朝太后要是想仇恨一个人,怕是会不惜一切去迫害他。
程子墨亲昵的刮着她的鼻尖,低声道:“多谢夫人关心,我会注意的,不会让夫人后半辈子守寡。”满脸的戏谑,顾廷菲气恼的捶打程子墨,她正在说正经话,他可倒好,满不正经。
听到顾廷枫要娶高嫣,程子墨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去,倒是让人意外。只是他们尊重顾廷枫和高嫣的选择,总不能棒打鸳鸯。至于平昭公主,就随着她去,她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