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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见顾廷菲醒了,立马问道:“肚子是不是饿了,我让丫鬟进来给你梳妆,让厨房给你准备爱吃的早膳。”
说话间便准备离开,被顾廷菲一把拉住了:“别,我还不饿。”
不饿,程子墨皱着眉头,怀孕的妇人不应该多吃一些?怎么到了顾廷菲这里,一大早醒来不饿。顾廷菲并非不饿,那是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程子墨说,刻不容缓。
李平昨晚没回府,住在衙门。刚用完早膳,就见到程子墨来了,他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找他?程子墨淡声道:“快些跟我回府一趟,廷菲有要事跟你说。”要事,既然是要事,李平也没有迟疑,紧跟着程子墨回府。程子墨临走前再三叮嘱顾廷菲一定要用早膳,就算她不饿,腹中的孩子也很饿。
前脚程子墨出府,后脚曦姐就到了顾廷菲的院子,顾廷菲温柔的看着曦姐,她倒是很喜欢弟弟,姐弟俩感情好,那是她乐意见到。只是顾廷菲拉着曦姐的小手,问道:“曦姐,若是母亲腹中的不是弟弟,是妹妹,你当如何?”
只见曦姐认真的摇摇头:“母亲,您放心好了,您腹中的一定是弟弟,不会是妹妹。”
这下轮到顾廷菲诧异:“为什么?”月份小,连太医都瞧不出来,曦姐怎么能这般肯定,直觉告诉顾廷菲,曦姐有秘密。
曦姐裂开嘴笑了:“母亲,您是不知道,我除夕夜祈祷菩萨保佑,能让我有个弟弟,这不,母亲传出有身孕,一定是菩萨显灵,要赐给我一个弟弟。”
一把将曦姐搂在怀里,顾廷菲觉得心口很暖。她应该反省自己,是不是不用对曦姐那么严苛,她毕竟还是个七岁的小姑娘。只是一想到先帝的遗诏,顾廷菲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李平来的时候,曦姐还是不肯离开,她得陪着母亲和弟弟,偏偏程子墨黑着一张脸,执意将曦姐叫走了。看着不轻易跟着程子墨离开的曦姐,李平颇为不舍,想要出声帮着曦姐,被顾廷菲用眼神止住了,她还有重要的事跟李平说。
李平皱着眉头听着顾廷菲说话,许久才缓过神来,“廷菲,你说的可是真的?”自然是真的了,她还能骗李平不成,慎重的点点头。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李平就要往外走去,真是欺人太甚,真的将他李平当成傻子不成?这口气,无论如何,李平都咽不下去。
顾廷菲立马喊着他:“哥哥,你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这么鲁莽的去质问她,能解决什么问题。你可别忘记了,她如今可是你的姨娘,若是传出消息,别人都会觉得是你的问题。哥哥,你坐下来,我们慢慢想想其他的法子。”
是啊,黄姨娘是他李平的姨娘,李平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捏着,真的万分后悔,将黄姨娘带回府,那便是个祸害,是累赘。
返回坐下来的李平实在遮掩不住胸中的怒气,一拳头捶打在桌面上,茶盏弹跳起来,落在底托里发出砰啷的脆响。
顾廷菲扫视了他一眼,“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很生气。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哥哥觉得如何?”有法子自然好了。
傍晚回府,李平到周兰蝶的院子,说要给她和黄姨娘做些开春穿的新衣裳,已经带回了店铺的绣娘,来给她们俩测量尺寸。周兰蝶拒绝了,她还在守孝期间,不适宜穿艳丽的衣裳。
李平淡淡道:“我跟绣娘说了,你的衣裳做的朴素一些,不用推辞了,绣娘在外面等着。”测量完周兰蝶的尺寸,李平二话没说,便带着两个绣娘去测量黄姨娘的尺寸。
黄姨娘颇为欣喜的感谢李平,李平扯了扯嘴角,没吭声。李平能亲自带着绣娘给她测量尺寸,量身做衣裳,那可是能跟周兰蝶平起平坐,对她万分宠爱。眼尖的看到两个绣娘出去了,黄姨娘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李平跟前,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道:“将军,晚上妾身让厨房给您准备爱吃的晚膳。”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李平留下来用晚膳,李平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好,不过我带你出去吃。”
黄姨娘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将军,这可是您说的,不许欺骗妾身。”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她就知道李平早晚有一日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周兰蝶算什么,她不过就是低下的商女,怎么能跟她这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官家之女相比。李平府上人口简单,或者有一日,黄姨娘能成为将军夫人,取代周兰蝶,光是想想,黄姨娘便垂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周兰蝶得知李平带着黄姨娘出府,嬷嬷在她耳边嘀咕,怎么这么晚了,将军还带着黄姨娘能出府,未免太过宠爱她了。李平宠爱谁都跟她没关系,周兰蝶淡声道:“嬷嬷,将军做事只有分寸,不许胡说,让下人们也不要乱嚼舌根,传出去有辱将军的威名。嬷嬷,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欲言又止的嬷嬷想要打断周兰蝶的话,他们家姑娘就是心太软,对将军那么好作甚,将军不宠爱正妻,偏偏宠爱着一个妾室,让黄姨娘才能对周兰蝶不敬。李平不知道,此刻他在嬷嬷心底便是一个宠妾灭妻的伪君子。周兰蝶想着,算算时间,她要该去山东一趟,会一会故人。
等马车缓缓的停下来,黄姨娘被搀扶着下马车,这时才发现,李平带她来的不是客栈或者酒楼,而是承恩伯府。这么晚了,李平带她来承恩伯府作甚,黄姨娘细嫩的玉手捏着丝帕,略微有些出汗了。李平微微一笑:“走,陪我去见见大哥、大嫂。”黄姨娘在府上可没听说李平带着周兰蝶出府,来承恩伯府,见得是他的兄长嫂嫂,是他的亲人,这足以说明黄姨娘在李平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