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圆房,但那人不是李平,周氏真的误会了。眼看着周氏扑通跪在她面前,周兰碟急忙上前搀扶着她起身,道:“姑母,你真的误会了,我跟王公子之间的确清清白白,不过姑母,你放心,我夫君定然会帮着姑父和表哥,不会让他们闲赋在家。”这个时候,周兰碟实在没办法,只能松口先宽慰周氏的心。
夫君,周兰碟口中的夫君莫不是王志新,她还肯抵赖。一瞬间,周氏沉下脸,甩开了周兰碟的手,厉声道:“蓝蝶,我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你何必这样欺瞒姑母,想要看姑母一家的笑话,门都没有!不肯帮忙就罢了,别推脱找借口,我和姑父还不信了,我们这多年的人脉关系帮不了我们。时辰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姑母,我真的没骗你们,我的夫君是李平,他是京城人士,这门亲事是父亲临终前替我定下的,年前我们成婚,姑母,我说的句句属实。”周兰碟张嘴解释。
可这些解释在周氏看来便是谎言,她一点儿都不会相信:“蓝蝶,都这个时候了,你也看够我们的笑话,可以走了。日后我们也不必相见,更不用你在惦记着康成!”期初对周兰碟的热情,这会早就没了。季老爷坐在一旁一声不吭,他心底自然也怨恨着周兰碟,口是心非的女子最让人觉得厌恶。周兰碟欲哭无泪,她怎么跟周氏解释,她都不相信。
偏偏李平也不在身边,她是没办法了,只能低声道:“好,姑母,我先回府,不过姑父和表哥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回去跟李平提上一提,让他帮忙查查,到底怎么回事?那王知府莫不是找茬?
周氏满脸嫌弃道:“赶紧走,赶紧走,别再出现在我们眼前!康成,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还带着伤!”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季康成出现了,周氏一抬眼看到他站着,飞快的朝他跑过去,急忙搀扶着他的手臂。周兰碟朝季康成看了,淡淡的笑着。
季老爷冷哼了一声:“这件事你知道也好,省的日后怨恨我,这便是我们父子俩的命!”只要跟周兰碟扯上关系,季家就要倒霉,那年算命的大师真的是高人。
季康成冷声道:“表妹,你是如何从王公子手中逃出来?是你的夫君救了你吗?”
周氏和季老爷对视一眼,他们不相信的事,偏偏季康成相信了,他们夫妻俩对季康成狠狠地看了一眼。
周兰碟捏着手中的丝帕,淡然道:“是我夫君救了我。”想必表哥应该知道了此事,那就不用再扭扭捏捏的瞒着。
周氏顾虑季康成的身子,道:“康成,你也看到了,那日我说让你们成婚,也没见她说有夫君,这会说有夫君,谁相信啊!蓝蝶,你就不要惺惺作态,想看我们家的笑话,尽管看,尽管笑。现在,你可以走了!”
周兰碟张张嘴,想要解释,那时候她想着知道她成婚的人越少越好,加上她又梳着闺阁女子的发髻,不如就这样,也没解释,谁知道如今被周氏抓着话柄。很快,管家进来通报,周嬷嬷和一位男子在外求见,他们要接周兰碟回去。
男子,莫不是周兰碟的夫君,没等季老爷和周氏出声,季康成道:“快去将他们请进来。”
“是。”管家见周氏和季老爷没出声,便恭敬的应道。
周氏捏着季康成,道:“康成,你别被她傻乎乎的骗了。”
“母亲,我自有分寸,看看又何妨。”季康成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见一见周兰碟的夫君才能安心,他放在心间上的表妹嫁人了,也是,他都娶妻了,表妹为何不能嫁人?
李太后掐着手中半寸长的指甲,上一秒还在跟她据理力争的顾廷菲,这会就昏倒在地上,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只能让宫女去请太医过来。该死的顾廷菲,最好别跟她耍花招,要不然的话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当真以为昏倒了,就可以不用带妾室回府,做梦。
蓦的,李太后眸光微闪,莫不是姚若梅之前给顾廷菲下的药起作用,思及此,李太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没一会,太医没赶来,蓝莓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很快,周奇便带着红袖来了。
红袖被周奇捆绑在地上,随行的还有程子墨。
周奇和程子墨异口同声的作揖道:“见过太后。”
李太后颔首:“两位爱卿平身,不知道红袖犯了什么错,王爷要这般待她。绿芜的事哀家已经知晓了,的确是哀家识人不清,将她赐给王爷。”红袖被捆绑着,嘴巴里被堵着一块棉布,连话都说不出来,见到李太后,她眼底发出亮光,求助的看过去,李太后是她的主子,在这里,她是安全的。
周奇和程子墨对视了一眼,周奇主动道:“回太后,红袖胆大包天,她才是谋害软软的凶手,绿芜是她的挡箭牌,王妃也被她污蔑,如此心肠歹毒的女子万万不能留在王府,今日本王特意将红袖送回宫,便是交由太后处置发落。”红袖闻言,虽然被堵着嘴巴,还在支支吾吾的摇着头,表示她没有这么做,还请太后相信她。
太后略略沉下脸,问道:“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说清楚了,哀家才能判断究竟孰是孰非。”光凭着周奇几句话,李太后就会处置红袖,那真是笑话,红袖是她赏赐给周奇的妾室,她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周奇和程子墨一同入宫,势必没有好事情。从一入宫,程子墨就发现没有顾廷菲的身影,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陪在周奇身旁。听周奇缓缓道来,今日红袖东窗事发的事。先前红袖指控顾廷珏身为王妃,设计谋害软软,嫁祸给绿芜,逼得绿芜最后自尽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