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轿中人,可是和吉温吉大人同等大小的官儿,也自然是个红人,听闻近段时日,巴结了李丞相,可便也是丞相身边的红人。
这如何惹得起?
那小吏倚仗家有大人撑腰,甚是得意,便道:“妈的——还不给大人开路!”
“是!是!”那守门兵长吃了一巴掌,怒火中烧,却不敢卑躬屈膝地应承着,转而对身旁三五个守门小兵怒道:“他都是木头不是?还不快给大人开门!”
身旁小兵个个暗自好笑,真是恶人自有恶人收!却也打开了那道木刺篱的栅栏。
那行人正要经过,却听那前面一顶轿子中一男人深厚圆润的声音传出:“慢着——容我阿萦山看看出了何事?如何这么多和尚?”
奇怪的是,他竟不以本官自称,而是用了自家名讳,围观众人顿时觉得这官儿还没什么架子,亲近了许多。
隔着轿帘的红纱帐始终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可沈慕容一听那轿中人自称“阿萦山”,记忆深处那声音,如此熟悉,她至死也不能忘!她浑身禁不住地颤抖,双眼愣愣地盯着那轿中人,双拳握得白,奈何脸上再怎么抹了黑泥,可那明媚的眸子也似要腾出火来,甚是酌目。
赵小玉看了沈慕容一眼,不知她如何突然如此激动,若不是在这队伍里,可能便要冲上去,要那轿中人的性命,便有如深仇大恨一般。
这在平日里惯常波澜不惊的沈慕容身上生,倒也是一件奇事。
乖乖,也不知是这平卢节度使大人欠了她家多少银子不还,以至于痛恨成这样吗?也不知这平卢使大人是谁?
她敲敲脑袋,偏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妈的,这历史没学精,穿来这古代,还真他妈不方便,忽然又想起那枚同自己一并穿来古代的怀表,兀自叹了一口气,若是换成一本《大百科全书》,那敢情好!
随之,却被后面跟着的第二顶轿子吸引,倒不是那轿子的形状怪异,而是那上面纹的一些花饰,明媚夺目,一朵一朵的紫薇花,盘在轿子的外面,甚是美艳芳香,让人不由得想看那轿中人是否也如那紫薇花一般香艳?也不知是不是那平卢节度使的夫人?
哎呀,该不会是东方不败吧?赵小玉闻着空气中那花香,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忽然想起了那练葵花宝典的东方大大,也是这般喜欢花呀,脂粉什么的,搞得要多外骚,有多外骚!
那小吏初闻轿中人一言,自是有些愣,咦?大人今日如何这般称自己?那“阿萦山”曾是多年以前大人的旧称,如何今日复又提?虽有疑惑却还是上前打听,复又毕恭毕敬地立于轿前,还是上前把事情禀报了一番。
那轿子一直便停在沈慕容的身侧。
沈慕容双眼红,紧咬牙关,紧握的双拳兀自颤抖,心中已经恨了千遍万遍,怎么是他?怎么是他?这等贼子如何能做百姓的官儿?
红烛下,暖衾裯,香泪声声下,几多恨?抵不过此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