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件。
要说这年头人也够浑,反正有单位接收,又并非本系统的,他来这套还真就没脾气了,机关里不怕精也不怕楞,就怕个“浑”字,你真“浑”起来无欲无求,连巴干也拿你没辙。
张逸夫拿了这些资料,就此初步研究起来。
草草梳理一通后,他只觉得头大,简直是一盘散沙。
总之现在的局面可以用四个字概括——
能用就行。
是的,电力线载波通信为主,线路能通,信号能通,电话能打,能用就行。几条主干线路还算规矩,再往下分就没法看了,频道安排不合理,频率互相干扰,通道大量浪费的现象罄竹难书。如此看来,最开始的线路和标准,该是老一辈专家定的,主干线路通信的规划设计也比较规矩,而后面兴起的、新建的那些通信就不知道是谁涂画的了,秉承着“能用就行”的原则,用无数台载波机和中继站硬撑起了一个通信网络。
更神奇的是,大家对这个状况置若罔闻,八成是因为都不太懂,另外电话也能打通,就无所谓了。上次通信中断的事情不提,单说要面对的大范围自动化,这样的通信条件都很难满足要求,需要大整一下。
于是张逸夫又头疼了,怎么这种事就撞自己脑袋上了。
整这件事就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因为你整治前不管信号如何,电话能打通,整之后还是能打通,别人完全不知道你费了多少力,做了多少贡献,再者说,往后载波通信除了自动抄表以及极少数的民用上网外,基本处于一个备用的局面,光纤数字信号逐渐成为主力,因此你现在玩了命把他整好了,也许真的没什么用,也许几十年后光纤出问题或者载波通信有大突破的时候,一个懂行的人拿起呕心沥血重新规划的图纸后,才会感叹前人之严谨,那会儿张逸夫早就不知道在哪混了。
事情拖在这里,总是有道理的,张逸夫忽然很理解之前管通信的那位,要是在部里的通信部门工作,也许还能有些作为,但与在局里做一个网管一样的角色相比……还是跳到一个对通信更重视的地方去吧。
这摊烂活儿,张逸夫也不打算太沾了,就此起草出一个黏黏糊糊,措辞漂浮的,隐约表达了一下现在通信的困境,以及将来的任务要求,引出对光纤的需求,场面话一铺,就此完事儿,
在体制里一混,他才发现这拖拖拉拉的牛皮活儿原来自己也做得出来……毕竟大多数实事儿都是这么费力不讨好的,要大力去做,必须得领导和组织重视。
张逸夫也经常反过来想,如果这电网是自己家的买卖,自己一看这通信状况肯定早就急了,玩儿了命也要重新规划。可现在,谁有空谁来吧,若是张逸夫真的闲着没事儿干潜龙在野名不见经传,他可能默默把这事儿做了,但现在无数事让他焦头烂额,他没心情再背锅了。
通信重新规划的事,自己可以当不知道,但检修载波机却事不宜迟,只因领导重视。张逸夫先是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厂商的联系方式,打着长途过去问排查情况,对面含糊许久,辗转了好几个人,最后还是告知正在查。
张逸夫深知这是扯淡,于是说了两句重话,表示这边领导很不开心,要他们快点出结果,同时再派人过来组织大规模隐患排查和检修。
好么,那边奇怪的方言就这么扑过来了,张逸夫一句也没听懂,反正最后没谈成,就这么算了。
张逸夫放下电话摇了摇头,若是今后,厂商面对甲方,不管是阿猫阿狗那都得当爷爷供着,毕竟咱们是衣食父母啊。现在倒好,各种不重视,搪塞,甚至于无视,敢情是完全没打算做后期维护。
想来也对,那厂商在蓟京都没有办事处,还维护个屁。
祸从口出,张逸夫只恨自己在会议上乱出头,把这种屁事揽上身了,想着当初是袁铁志硬推自己出头的,不由得又暗骂了这孙子两句。
骂归骂,这坑已经入了,有麻烦找谁说?
路涛?算了,他连自己是谁该干什么都很迷茫。
巴干?得了,最近咖啡午餐修车什么的事儿他都干了,再因为这点儿屁事恶心他,自己也太不会办事儿了。
想来想去,调度处的主管领导是赵文远,也只有找他了,老赵自己人,会给个实在说法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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