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是过来人,没有种种奇遇,张逸夫还真就没法混了,就得跪着上绳进窝,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官儿,在洪流中摸爬滚打或是醉生梦死,争取往绳子更上面爬一爬,窝的更深处挤一挤。
但他不是谁,他是张逸夫。
他也不打算平凡,撒尿都被电飞的人还能平凡得起来么?
我上你的绳?别闹了,绳上的蚂蚱太多太杂,哪个引来火了,把绳子给点着了,我也逃不了,你袁铁志玩过头了被人盯上了,一开心再把我也给点了?我犯不上!
要同流合污,也得分人,要狼狈为奸,也得找个靠得住的不是?
欧炜老子都给骂回去了,你袁铁志何德何能?
反思与自省之中,张逸夫也想得愈发明白了。
如果自己的最初目的是捞一票走人,那么走老路子,上绳进窝,皆大欢喜,这是没错的。但他是要做大事业的人,要做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眼光必须长远,莫要让眼前的罂粟,误了一生的前程,这事就像毒品一样,但凡一沾,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所以,当他站在那个岔路口的时候,没有丝毫怀疑与疑虑,选了另一条路,另一条几乎没有人走过的路。
可以这么说,就算没有贾天芸,甚至没有穆志恒,他也会在另一条路上走下去。天下之大,总有实事求是的地方,总有不募股不上市的企业,恒电选择的第一个扛把子产品就是省煤器,也早就考虑到了许多事情,有锅炉的地方,就需要有省煤器,谁说必须电力系统才有锅炉的?不给你募股我就卖不出去?
最最最最后,张逸夫还是藏有一重私心的。
他不想让向晓菲冒险。
有人贪腐,就要有人行.贿,风险都是对应的。让向晓菲走上了那条路,她这辈子要冒多少次险,说得清么?作为商人,她的境遇还要更差一些,首先她要被绑到很多绳子上,而且任何一个绳子出事了,她都会是第一个牺牲品。
她说过,她的梦想是拥有一座城堡。
出事的话,也不用做梦了,监狱也是一座不错的堡垒,武装齐备。
当官的互相保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向晓菲,恐怕就没人去保了。
因此,于情于理,于义于利,张逸夫都要走另一条路。
他要在此时此刻就跟99%的人划清界限,我不跟你们玩,我的路很长很远,你们没能耐跟我同行,我也没心思跟你们喝酒。
幸亏是99%,还剩下了1%,不然跟所有人都划清界限就疯了,也没人跟他玩了。
这会儿,文天明照例去了二修厂,秦玥去部里国际司办出国手续,正好给张逸夫时间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想想谁是那1%。
“咳……”
一声粗重的咳嗽打破了他的思考。
转头望去,一个熟人怀着复杂的心情进了办公室,回身把门关上。
“方便么?”牛大猛问道,“他俩都不在?”
“哦,都忙去了。”张逸夫本能起身相迎,也本能地想到了他要来聊什么事,“牛局长,有事儿你打我电话我过去啊,怎么好让你来。”
“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事。”牛大猛尴尬地叹了口气,自己抽了把椅子坐到张逸夫办公桌对面,下意识掏出烟来,可找遍了桌子也没见到烟灰缸,想了想,便又收了,“袁处长,刚刚找过我。”
“嗯?”
“呵呵,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我跟向总认识,想让我约一下。”牛大猛摇了摇头,“可毕竟,你跟她更近不是?”
“嗯。”
“逸夫啊,这次可是大工程,不是咱们冀北小打小闹的事情。”牛大猛见张逸夫不表明态度,进一步说道,“几百万的项目啊,不能草率,袁处长,巴局长都没见过供货商的人呢,怎么能就这么定了?”
张逸夫想了想后,抬头答道:“要公开会议谈一谈,还是私下见?”
“……”牛大猛沉默片刻,用沉默回答了他。
那么情况很明显了。
由于贾天芸做主,往日的大股东们已经没有了选择产品的权限,因此局面反转,变成了他们求着要见销售的局面。偏偏,这中间,最最最末端的张处长就不让他们见。没办法,他们只有选择让张逸夫的老上司来做思想工作。
跟老牛混了这么久,张逸夫对这个人已经看的很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