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在京,被硬当成校方代表出现在此。从未参与过任何争斗的老教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好有他的老对头吴强也在场,这让老教授没觉得太过不舒服。
人都到齐了,张逸夫也开始一一介绍,不管心里开不开心,至少大家表面上都是很开心的,巴干热情地冲几人一一微笑,袁铁志也跟着赔笑。
“队伍很年轻么!”巴干听过介绍后冲对面笑道,“除了常教授以外,都是青年才俊,能做出这个省煤器,值得嘉奖!”
“是啊,企业也很年轻。”袁铁志跟着拿起恒电的宣传材料笑道,“去年才刚刚成立的,只做过两个工程而已,现在还在给咱们的塘峪电厂做达标工程。”
这时候,被临时拉来的一位老处长,也不知是基建处安监处还是科技处的处长,借机发言到:“之前没做过任何产品么?”
吴强闻言,接收到向晓菲的眼色后,嗽了嗽嗓子答道:“我厂还是生产过许多产品的,蓟京老厂了,具体的产品列表在后面两页。”
“哦哦……”袁铁志边翻边笑道,“是咱们蓟京局的厂子啊,自己人。”
另一位老处长发难道:“可这上面列的产品多是小东西,大的也只有管道了,之前没有省煤器生产经验么?”
“领导们放心,省煤器的制造由北方电院的教授亲自把关,已经通过了电科院的质检。”向晓菲赶紧引出了老常,“这个项目专利,也是我们与电院共同研发,共享的,您看,电院也是自己人不是?”
这么说未免牵强,北方电院这会儿的组织关系主要是属于部里的,跟华北局实在联系有限。
常思平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无奈只得说道:“这个项目,校领导也很重视,已经申请了国家级专利项目,就实用性和可靠性上,诸位可以放心,我会亲自验收每一台省煤器。”
“呵呵,有常教授坐镇,我们也就放心了。”袁铁志根本也没打算否定这个东西,这会儿一皱眉,终于露出了真实想法,“我们只是很关心这个设备的价格,局里关于节能方面的预算有限,这批采购量又比较大,在设备单价上,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事我就不好多谈了。”常思平摇了摇头,他该干的已经干完了,你们来。
吴强赶紧接上,紧跟着说道:“我们加急做了一个同类产品的性价对比,h型鳍片省煤器在国内的售价在25万以上,相比于国外产品,我们的性能、质量、标准都不差,价格是1/3,非常有竞争力。”
“那毕竟是进口的不是?”袁铁志放下材料靠在椅背上笑道,“不算那些税,我看国外产品也就十万上下。”
“诶,铁志别这么说。”巴干紧跟着笑道,“产品都是好产品,国产的设备也不用觉得自矮一头。”
“那是……”老处长借机笑道,“至少在价格上,我们跟上了国际水平么!”
局里的人皆是笑了起来,充满嘲讽的意味。
恒电一方,无论是向晓菲还是吴强,脸色都有些发沉,对面硬把进口设备说得这么廉价,出言讽刺,显然不是单纯的在开玩笑。
直白来说,募股没照顾周全,就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向晓菲向张逸夫投去质疑的目光,你确定完全不做销售公关是正确的么?
未等恒电出言反驳,贾天芸先是坐不住了,她肚子里已经憋了大半天的气了。在她眼里,这帮人讽刺的并非恒电的报价,而是自己的判断力。
为什么,因为报价报告上,她贾天芸是签了字的,早签了字的。
你们凭什么笑?
贾天芸顷刻间眉头一横,厉言相向:“诸位太不把技术当回事儿了吧?美国强在哪里了?日本强在哪里了?不就是技术水平么?根据我的经验与了解,这个报价是完全合情合理可接受的,要是有人不愿意接受,我们可以找一个专业团队来评估,找部里专门负责物资搞采购招标的人来评估,而不是几个人在这里笑。”
贾姥姥!该撑场面该有气势的时候,绝对不输!
这一席话在情在理,没有任何有争议的地方!
刚刚的笑声,随着贾天芸的呵斥戛然而止。
袁铁志在惊讶与颤抖中,也是这才意识到,贾天芸竟然如此坚决?
他们本以为贾天芸是图快图省事随手批的,想在此做一些文章,让恒电体会到压力,懂懂事,该做什么做什么,却不想贾天芸捡骂,认为他们是在质疑自己。
姥姥,我们没人敢质疑你,我们就是砍价而已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