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既然赵厂长都来了,咱们先进厂,你们跟局里问清楚到底是哪个同志犯的错误,咱们再聊后面的事情。”
赵健闻言如释重负,满脸堆笑扶着张逸夫往外走去:“成成,咱们先进厂,慢慢聊,慢慢聊。”
于是乎,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外加赵健,围着张逸夫一行二人进了厂子。
方才传达室的大爷正在门口跟警卫闲聊,见这阵仗,也是惊着了。
这俩个家伙,真的是局里的干部啊?
张逸夫正好跟大爷对上了眼儿,随口冲赵健道:“你们厂安全工作抓得很严么?连我都被认为是搞破坏的分子了。”
赵健闻言,立刻转头怒视大爷:“怎么搞的?连张科长都不认识么?”
“……”大爷此时完完全全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天地良心,他真的是本色出演,明明是你们办公室的工作没搞好吧!
但领导骂你,你就得受着,能当看门大爷的人,耐力也远超常人,此时只陪笑道:“这次认识了……张科长,认识了……”
就此,众星捧月一般,张逸夫总算进到了丰州厂的办公楼。
会议室中,办公室的人送上茶水,赵健等人则出去搞清楚到底是哪位出了错误。
文天明见四下无人,这才借机问道:“逸夫……咱们这么横,合适么?”
“呵呵。因地制宜。”张逸夫哼笑道,“对知识分子,有才学的人。肯定该客气的,人家有风骨。再看看这帮人,就是贱骨头,你越跟他客气他越来劲。我这态度就是要让他们搞清楚,我在给穆志恒干活,让他们说话做事的时候先动动脑子,到底哪边是大。”
“那肯定穆部长大。”文天明傻傻笑道。“可让他们这么刨根问底的搞明白到底哪里出的问题……局里那边会不好受的吧?”
“不好受也得受,咱们此行去五个厂子。每个厂子都来一遍这个?我不烦蒋立也烦了!”张逸夫摆手一笑,“我也算明白了,在袁铁志那边,赵文远的话不管用。得是更大的领导,我也不是争什么,让他再为难我的时候,心里掂量清楚就够了。”
若不是有意栽培文天明,张逸夫也懒得说什么多,更无意污染他纯洁的内心。但体制内混,该耸的时候耸,该狠的时候就得狠,欺软怕硬有时候就是真理。官高一级在这里就是牛逼。否则逢人都客客气气,唯唯诺诺,以德报怨。这工作就没法做了,心里也得憋屈出病来。
约莫十几分钟过后,赵健才同秘书一齐回到会议室,说清楚了是生产处某某某疏忽大意了,没有把行程交代过来。这里面的实际情况自然谁都清楚,不管有的没的。对面给了这样的答案,张逸夫自然也不好再多做追究。这事便这样作罢,想是袁铁志也知轻重了,只是可怜了那位背锅的同志。
随后,丰州电厂的一众领导干部与车间主任被召集过来,赵健为了弥补之前的怠慢,此番大张旗鼓,隆隆重重给了张逸夫一个面子。
来者不少人都在之前的事故调查中见过张逸夫,对他的印象可谓是喜忧参半。一方面,正是他点明了事故是设备的问题,而非人为;另一方面,也是他拆穿了苗德林的猫腻。虽然摘牌是必然的,但不少人仍对张逸夫有一种抵触情绪,只是代理厂长在此毕恭毕敬,其余人才不好发作,只得顺了厂长的意思。
张逸夫也知道,眼下这个兴师动众的临时会议只是赵健将功补过,自己若是蹬鼻子上脸大搞排场就没意思了,毕竟在座的多数人级别并不比自己低。
于是只是三两句介绍过后,张逸夫只留了几个人,便让大家散了。
闹也闹过了,总该忙正事了。
而这所谓的正事,也无非两点,其一是看看这厂子到底需要多少计算机合适,其二是为后面的煤耗工作打好基础。这两方面,张逸夫面对丰州厂众人,也并非自说自话,计算机的事情是赵文远要干的,煤耗的事情是穆志恒要干的,都跟老子没关系,老子也是来干活的,大家互相理解吧。
丰州这边在赵健的授意下也不敢怠慢,一个个领了命,去整理数据和图表,把近半年煤耗相关的东西都收集上来,供张逸夫分析。
随后便是“参观调研”了,张逸夫尽量加快步伐,早些完事。
丰州这边虽是华北第一大厂,百万大厂,但在一些小地方的处理,反到没有冀北来劲。就拿此次主要考察的计算机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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