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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礼王班师回朝。那一日,城内许多百姓出门相迎。礼王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因着在安镜的动乱上立了功,百姓之间的呼声极高。元礼成听着百姓的欢呼声,开怀大笑起来。
走到安和宫正门,按照惯例,需卸下武器,从马上下来,步行进宫面见国主。安和宫门口的守卫正准备伸手接过礼王殿下的长剑,却见礼王后退了一步,笑着说:“这把剑,自我出征之日起便一直陪着我,剑上染着的无数敌人的鲜血,这是我给父王最好的交代和功业。”
守卫听了,迟疑着答:“既如此,那便随殿下了,请殿下入宫,各位将士,一路辛苦,还请在旁殿休息,等候封赏。”
话音刚落,边听礼王回答:“这些将士,都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封赏怎能只有我一人听封,自然是该众将士一起参与的。重将听令,随我一起,入宫听封。”
听了志王的话,安和宫门口的守卫都警觉起来,他们举起长矛,拦在宫门前,厉声说道:“礼王殿下,如此恐怕不合规矩。还请殿下按规行事,勿让弟兄们难做。”
礼王听了,厉声回道:“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僵持间,元礼成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正欲挥刀相向,突然听到城楼上传来了怒气冲冲的喊声:“逆子,你疯了?”
元礼成抬起头,城楼上除了国主国母,还有半年未见的许如愿。她瘦了许多,身子看起来很单薄,只着了一件毫无修饰的白裙子,看起来萧瑟又冷清。
元礼成把目光从许如愿脸上移回到国主身上,大声质问:“父王既然知道,不如随了我的愿,也好避免今日父子相杀,血溅安和宫。”
国主听了元志成的话,更生气了,“你是真的疯了!你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父王?哪里还有你母后?哪里还有你弟弟?”
元志成也生气了,“父王和母妃眼里都是弟弟,哪里还有我?凭什么?我是嫡子,却让他来继位,他元义成凭什么?”
“他是你弟弟,你说他凭什么?”国主生气地喊道。
“凭他能装,心机重,藏得深。装得对这位子毫无兴趣。”元志成扯着脖子喊道。
国主痛心疾首地回道:“你把兵符交出来,今日之事,本国主便不同你计较,你还是可以做你的礼王,和礼王妃过悠闲的日子。”到底是亲儿子,国主还是不忍心父子相残。
元志成讽刺地笑了:“父王就这点本事,拿个女人威胁我,呵,我根本就不在乎。”说话间,拿过身旁将士手中的剑,对准了许如愿。
许如愿像是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无声地笑了。她想起那日他来说服她嫁给他时说的话:“许如愿,我是元礼成。我想娶你。一定会娶,不管过程如何波折。你是愿意直接嫁给我,省去中间的麻烦?还是一定要经过一点波折,才觉得嫁的有意义?”
就因为这样一番话,她便点了头,也只因这一番话,她喜欢上这个张扬自信的男子。可惜,他想要的,并不是她。他想要这天下,她做不到将天下双手奉上,但她能做到,绝不拖累他。
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早已想好今日的结果,她不后悔,只是有点遗憾,他们才刚重逢,便要永别了。
元志成看着这样的许如愿,第一次认真看她,原来她生的这样好看,想起她嫁过来后,对他万般信任,千依百顺,他突然觉得有点下不去手。正犹豫间,他看着许如愿一个闪身,扑向了身后将士手中的刀。
腹间不断涌出的鲜血将她的一身白衣染得那样红,她脸上带着的笑看起来那么凄美,也那么动人。
元志成愣在那里,看着许如愿,口型说着不,却丝毫发不出声音。
元志成身后的副将急得不行,眼看时机就要过去,也来不及提醒殿下,开口喊道:“众将听令,随我杀进去,为王妃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