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扎他!扎他!扎他!”
三只小朋友脖子伸得长长的,连连呐喊助威,扎蛋蛋,扎蛋蛋,扎蛋蛋,重要的事说三遍!
“嗯嗯,谁欺负我我扎谁,扎他!”
曲七月温柔的笑眯了眼儿,手下沉,出针。
哧,六号绣花针准确无误的刺进小草人的双腿之间。
一人三小朋友眼巴巴的盯着小草人,等待反应。
“嘶-”当针刺中小草人,隔壁书房里正在看文件的俊美男人抽了口凉气,全身神经瞬间绷紧,身骨绷成一块钢铁,僵僵的。
书房本是一间仅次主卧的卧室,空间不小,依墙的两边排满书架,每个书格子被书排得满满的,书架中间放办公桌,位置在靠外窗的那一端。
施教官和狄警卫背对书架,相对而坐,各人面前一台笔记本电脑,两边堆放文件,各人左手边的待处理,右手方的已处理。
“首长,是不是旧伤犯啦?”
狄朝海惊觉首长异常,顿时心慌了,教官大人曾经历九死一生的险境,身负沉重内伤,有几处留下后遗症,每年会犯上一两回。
他直觉的以为教官旧伤犯了,所以在骤然疼痛时没心理准备而抽气,首长的意志力极强极强,强悍的让人心惊,以前犯旧伤时连眉头都不会皱。
“没事。”施华榕跟没人事似的继续工作。
真没事?狄朝海迟疑一下,也不追问,首长说没事应该可能大概不会有事吧。
“奇怪,没反应?”
“姐姐,这回该不会不灵了吧?”
盯着小草人的三只小朋友,遗撼不已,小人竟然没反应,证明无效。
失败?
挠脑勺,摸下巴,曲七月纳闷死了,怎么可能会失败呢,煞大叔还摸过小草人呢,照理来说百分百不会失效才对,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是打开……呃,难道刚才扎针的方式不对?或出针的手势不对?
伸手比划比划,没错呀,就是这个手势,这个方位,这个力道,是不是那只煞星太强悍,必须得捏个法诀才能生效?
琢磨一番,再掂根针:“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他妈,这次不灵的话,我换张符纸,添加生庚年月。”
“对,再扎他一针试试。”
“姐姐,再来!”
小妖怪小式神欣然抚掌,热切的等待姐姐落针。
掂好针,曲小巫女捏个法诀,再次下针。
那一针不偏不移,再次落在第一根扎着的位置,双针并列。
当那一针扎下,隔壁的冷面神骤觉双胯之间再次涌来疼痛,巨疼巨疼的,原本那里莫明的疼痛,第二波疼痛涌来,如被人跺了一脚,痛得人死去活来。
巨痛袭至,两腿禁不住颤了颤,几乎窒住呼吸,饶是疼得下半身快麻木,他仍不动声色,坐着一动不动。
当他颤抖时,一人三小朋友面前的小草人本来是躺着的,忽的竟自个颤了三颤,两枚针跟着抖了抖。
“成功了耶!”
小童小妖怪兴奋的振臂欢呼。
成了成了,成功了!
曲七月乐得差点蹦起来,噢哟,终于成功了!
小巫女画符符灵,下咒咒灵,怎么可能连个小草人也搞不定嘛,第一次扎人不疼,一定是没有捏法诀,煞星有煞星星保护,才令普通针刺失效。
“噢吔噢吔,本小巫女果然是天才!”
啦啦啦,曲小巫女乃天才巫女,不要太嫉妒哟,啦啦啦,能把煞星当小人扎,其他人更加不在话下,以后谁得罪她,扎扎扎,扎死他!
“姐姐天才!”
“姐姐牛闪闪!”
“姐姐举世无双天下独一无二。”
三只小朋友心与荣蔫,一秒全变马屁精。
骄傲啊,金童玉童无比的骄傲,姐姐好牛,能扎到有煞星星保护的瘟神哪!姐姐,再接再厉,折腾死瘟神,扫除一切障碍,咱们快乐的遨游世界去吧。
“下一针扎哪?”
兴高采烈的曲七月,掂针,目光闪闪,吃吃娇笑。
“扎屁股。”
“扎小咪。”
“扎雏菊。”
三只小生物挥胳膊握拳头,踊跃发言,个个笑得如偷腥的猫儿。
好可怕的小伙伴!
感受到来自小伙伴们的森森恶意,曲七月满脸黑线,小家伙们好邪恶,有木有?好在小家伙们一致排外,不会邪恶到她身上,要不会很惨很惨。
“行,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来。”煞大叔把她欺负的那么惨,扎,一定得狠狠的扎。
“姐姐大好人。”
小朋友们激动得欢天喜地,咧着小嘴巴笑得口水飞溅,眼里波光涌动,比星子还明亮。
曲七月数数针,手中的不够,从针盒里取几枚夹在左手小手指与无名指之间,把小草人拿起来,目光里闪动着叫猥琐的光芒。
小咪,扎!
男人的小咪没用处,扎坏了也木关系。
屁股,扎。
屁股肉多,扎了也不会太疼,非扎不可。
小雏菊,扎。
小雏菊虽然是朵花,别人欣赏不到,扎烂了也不影响美观。
瞅啊瞅,瞄啊瞄,曲小巫女笑得万分开心,掂针,捏诀,扎小咪。
哧,左胸一针,哧,右胸一针,小草人顶着四枚针,针身轻抖。
当两针落下的当儿,下半身疼得快麻木的施华榕,再次被胸口上传来的痛给刺激得无法呼吸,疼,左右胸口如刀锥似的疼。
人,神容未变,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子。
今天怎么了?
泰然自若的抬手,不着痕迹的抹去鼻尖的汗,冷面神双眉微拧紧,今天好奇怪,旧伤没犯,却莫明其妙的这疼那疼。
他想继续工作,实在疼得太厉害,忍着痛站起来,默默的向外走。
首长好似有点不对劲儿?
随时留意首长有无变化的狄朝海,轻轻的抬头,看教官大人不声不响的向外走,满心惊讶,再多看几眼,虎目微凝,首长走路的姿势不对!
他们首长那是泰山崩于眼前连眼也不眨的性子,哪怕国家元首急召,他的背也挺得笔直,走路的姿势也一成不变,每一步端端正正,能走出一条线,可现在首长后背僵直,腿脚看起来僵硬无比,步子缓慢,脚步虚浮。
究竟怎么了?
首长究竟哪里不舒服?盯着首长的背影瞅啊瞅,再瞅几眼,瞳孔忽的放大,首长走路是夹着腿的,难道教官大人今天生理反应过猛?
一抹想法划过脑海,狄大警卫唇角上勾,难怪首长说没法事,原来是有什么不良想法了。
施华榕忍着疼得无力的双腿才挪到门口,忽然感觉屁股上又钻疼钻疼的疼起来,好在他意志力极强,硬是给抑住气没露声色,拧开门挪出书房。
才掩上门,最隐秘的地方也涌上一阵巨痛,麻木的双腿再次被痛吞噬,他差点摔倒,忙以背靠墙,一口一口的喘气,鬼斧神工雕琢的一张玉面渗出一层一层的细汗。
疼。
太疼了。
这种痛不像受伤的痛,受伤时伤在哪痛哪,漫延开的范围也有限,现在身上的痛楚从最初痛的地方开始,好似被人用刀用锥子顺着一条路线一刀一刀割锯,痛到心窝子里去。
“扎得好扎得妙,扎得他嗷嗷跳!”
主卧室里,三只小家伙见姐姐下针扎了小草人的小雏菊,呼呼咋咋的乱跳,扎小草人,疼死煞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姐姐,敢还仗势欺人不。
“叫你欺负我,扎死你,疼死你……”
曲小巫女乐得花枝乱颤,拿针扎小草人,扎肩膀,扎胳膊,手肘,扎一下换个地方,扎一下换个地方,边扎边叫。
小姑娘扎草人扎得开怀,冷面神痛得胳膊自个乱跳乱弹,他担心警卫出来发现他的异常,强忍割肉锥心的疼痛,扶着墙,拖着两条僵得没了知觉似的腿,一步一步的挪向卧室。
只要回房就好,再疼也没事儿,忍忍就过去了。
艰难的挪到门口,吃力的拧开门,用力推开。
“姐姐,煞星回来了!”
房门被拧旋的轻响传至,处于极度兴奋中的小妖怪两小童惊得惨然变色,小式神嗖的挂上墙,小妖怪钻回腰包里藏得好好的。
不到一秒功夫,三只小朋友逃遁无踪。
小家伙才藏好,高大威猛的男人头顶两颗亮闪闪的煞星星的身形出现,他扶着门,满脸汗迹泠泠。
“我扎我……”
正嚷嚷乱叫,拿针在小草人身上制造筛子眼的曲小巫女,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子咬住了舌头。
“丫头?”目光触及小丫头手里的东西,施华榕的呼吸窒住了,是小丫头在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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