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贝。”冷面神那张冷脸柔和几分,清冷的凤眸浮出一丝溺死人的温柔。
杨老大本来还想说要不要叫她下来,见医生等人抄起筷子开吃,他也二话不说忙自己动手,他可是深有体会的,小榕的兄弟们都是凶残的货,在吃东西的时候,你若是要面子讲斯文,动作悄慢点,你可能连汤都捞不着。
五只汉子跟打仗似的一阵抢,狼吞虎咽的把饺子吃得一干二净,冷面神端走空盘,再回来,提来四袋还带着温热的饺子分给四人一人一份。
各人都有事要忙,医生也要去给其他走得近的人家送年礼,和兄弟们提了饺子离去,杨老大和医生还顺便将施教官回的过年礼给捎走。
四只汉子刚走,又有人来了,都是大院里的,煞星将年礼收了,也顺便将自己的年礼请主人顺便带回去,大家知道兰姨不在家,施教官忙不过来,也非常乐呵的提走回礼。
送走一拔又来一拔,来来去去好几拔,等清静下来也到了十一点。
冷面神收掇一下用品和桌子,找出鞭炮,正想上楼去叫小闺女准备迎春,小丫头带着小老虎自己下了楼。
他发现,小丫头换了一身衣服,之前穿的是纯白羊毛衫,现在换穿织绣红花纹的衣衫,提着双红色靴子还有她常背的斜肩包,手臂上搭着火红色的狐毛外套,那衣服不是他帮订做的,是灵异协会会长为她做的冬装。
看到那件狐毛上套,冷面神心里又冒酸泡泡,大过年的,小丫头竟然穿别人送她的衣服……
想到自己小媳妇儿穿别人的衣服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男人的心情很糟,糟透了,偏偏他不敢去建议她另换一件,默默的打翻了一缸醋,自己默默的喝,默默的酸。
放下背包,穿上外套,曲七月跑去外面望一眼,回头望望大叔,蹙眉:“大叔,大门的对联还没贴。”
“哎,我忘记了,我马上贴。”满心冒酸味的冷面神,被一个嗔怪的眼神给看得浑身骨头发酥,顿时又生龙活虎起来。
清俊美艳的男人,屁巅巅的跑去电视柜那拿来对联,又去厨房端来米糊,用抹布将门侧与门楣抹干净,在对联反面涂上米糊,先左后右,将对联粘得牢牢实实,再贴横联。
贴好大门对联,赶紧去洗手,回头将门帘全部挽起来,把摆好四季果品和米麦类供品的小桌搬到门口屋檐下,在桌前铺上一块地毯,再去搬来酒、茶,再将鞭炮分别摊放在两边屋檐底下。
万事俱备,现在只等立春时刻来到。
一年之计在于春,龙华大地,千门万户也在忙着迎春,鞭炮挂起来了,供品摆好了……
杨老家也忙开了。
“老大,将桌子搬出去。”
“老三,快将鞭炮挂好。”
“闺女,小耿,你们将两个小罗卜头拉开点,别让他们太靠近鞭炮啊。”
“老大家的,这酒不好,去抱一坛茅台来……”
杨老吆喝着,将儿子儿媳和女儿指挥的团团转,老人家脸上笑开了花,前几年跟儿子们意见出现分岐,闹得不太愉快,就算过年凑到一起也是沉闷得很,今年父子重归于好,个个心情愉快。
杨老大杨老三也跟着父亲乱忙,没办法,老父心情好,他们做儿子的平日又不在家,这逢年过节的就当牛马让老父指挥着玩吧。
杨老兴冲冲的呼儿唤女时,赫家赫老爷子也兴致勃勃的指挥儿子和孙子摆桌子,拿水果等。
“爷爷啊,这都是些什么呀?”医生看着桌子上供盘里的稻子呀、大麦呀、玉米粒啊,一头冷汗,爷爷,这是迎春,不是祭五谷大神好吗?他更好奇的是爷爷老人家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这些?
“别废话,这是小闺女说的,你只要知道听小闺女的准没错就行了。”赫老爷子凶巴巴的吼孙子。
“我懂我懂,信小闺女者得永生。”听说是小闺女的意思,医生立即换了副表情,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
当然那只是维持了一秒的乖巧,再之又是一副好奇宝宝相:“爷爷,你和小闺女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小闺女什么时候告诉迎春要用这些?”
他完全不知道好吗?
爷爷啥时和小闺女通气的,小闺女几时将爷爷给说服帖的,他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感觉有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被蒙在鼓里头的感觉。
这感觉,让医生感觉不爽。
“要你管?”赫老爷子孩子气的昂头:“这是我和小闺女的秘密,才不告诉你。”
“……”医生无语望长空,小榕媳妇,我们的小闺女好像被拐走了,感觉再不努力刷存在感,小闺女就不是我们的小闺女了!
赫爸爸和赫妈妈偷乐,自从小闺女说要留在燕京过年,他们家老爷子就乐得跟什么似的,一天到晚不去外面也不嫌闷了,他们也不知道老爷子一个人常在家干吗,某天无意间看到老爷子的手机,发现通话记录显示跟小闺女的通话成片成片的,差点没闪花他们的狗眼。
夫妻两觉得老爷子在家时十有八九在打电话“骚挠”小闺女,以老爷子那玩起来像孩子的心性,他们觉得小闺女好可怜,真不知小姑娘是怎么受得了老爷子的胡搅蛮缠。
摆好桌子,赫老爷子掐着表看时间,当年立春时间为11:14:14,龙华大地的人们就等那一刻。
等看到时间到十一点十四分,赫老爷子立即大叫:“快点鞭炮!”
他声音才落,听得四周传来噼喱啪啦的声音,不禁跳脚:“比老子还快?抢老子的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医生笑得合不拢嘴,点了一根烟,去点燃鞭炮,在噼喱啪啦里跳远,到一边继续乐。
迎春的鞭炮与烟花交织,龙华处处洋溢着新春来临的欢笑。
施教官家屋檐下的鞭炮未燃,曲七月站在地毯前,仰望天空。
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里,无人留意时,高高的天空忽的亮了一亮,那一刻,仿佛晴光洒照,暖意菲菲。
“大叔,迎春。”看到天空划过亮光,曲七月划燃打火机,点香礼拜。
冷面神早就燃根烟等着点鞭炮,听到时间到了,忙弹飞烟灰,将烟头凑到鞭炮引线上,刹时,鞭炮欢呼起来。
一长串鞭炮声响完,曲七月刚好拜了三拜,煞星又去点燃另一串,转身便去厨房端饺子。
两串鞭炮响完,小姑娘插香在外面的雪地上,回头供茶,斟酒。
施大教官将饺子端来放在供桌上,他听小丫头的话,去斟一巡酒。
曲小巫女斟三巡酒,回头去抱来小老虎:“小金子,拜神,祈祷四季之神保佑你四季无灾无难,健健康康的长大。”
金童玉童嘴角歪了歪,姐姐啊,你就算不抱小金子拜神,那些神仙也不敢乱降灾给你的小宠物啊,你闹起来连天帝都兜不住,他们怕你拔他们的胡子烧他们的宫殿,困他们的坐骑,藏他们的法宝,让他们变光杆子神仙。
他们知道秘密,不过,绝对不会告诉姐姐大人的,姐姐大人没记来,这样也很好,啥也不知道,没有压力没有负担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
冷面神:“……”为啥小闺女不抱他拜神?小闺女不关心他了,小闺女不爱他了!
小老虎被姐姐大人抱着拜了三拜,猫呜着在一边玩耍。
待饺子再无热气上升,曲小巫女让大叔收供品,自己去长寿香那儿观察一遍才回屋,脱掉外套,提自己的背包风风火火的跑到大砗磲那儿坐下,从背包里拿出兰芝玉树放在玉盆里,将袋子里的玉碎倒进去。
四只袋子的碎玉全倒时去也仅只掩住小半部分根,小姑娘从背包里摸出些玉佩啊,珍珠啊,大把大把的往里填,压住根部,将玉树种稳实才收手。
种好玉树,坐在那傻乐。
冷面神收回供桌,将东西全部装好,将饺子送回厨房,再出来看见小闺女抱着花盆,咧开小嘴独自傻笑,走过去坐下,触触小玉树:“小闺女,你在干什么?”
被清贵的声线一拉,曲七月不知飘到哪的思绪飘啊飘的飘回来,满是星星的眼睛瞟了瞟大叔,很快乐的回答:“我在种摇钱树啊,立春种下摇钱树,金银财宝滚滚来。”
“小闺女,这个……不是兰芝玉树么,什么时候成了摇钱树?”这棵树不就是小闺女从宁川那个斗里打劫回来的宝树吗,虽然当时他不在场,他好歹也看了当时的记录视频,还是认识它的。
小闺女不信任他,小闺女含糊他,小闺女不跟他说实话。
冷面神满满的是心酸哪。
“你个混蛋!”曲七月正沉浸在美好的梦想里,猛不丁的听到大叔一席话,气得面红脖子粗,一把放下花盆,跳起来抬脚狠踹大叔:“混蛋混蛋,我叫你泼我冷水,我叫你让我没讨到好彩头,我踹死你这只混蛋!”
特么的,小巫女新年的第一次讨兆竟然没讨到好兆,臭大叔,就不能顺着她,让她开心开心吗?
小巫女火大的很,眼睛瞪成铜铃,腮帮子鼓得老高,卯足力气全踹在大叔大腿上,拿他当沙袋踢,哼,新年不给她好兆头,她就拿他出气筒,小巫女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小闺女,我错了我错了,这是摇钱树,你新的一年里一定财源滚滚来。”挨了一脚,冷面神才反应过来,额心直冒冷汗,他不是故意的!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唱反调的,他就是个性太直,直来直往惯了,一不小心就说了真话。
真话害死人啊。
真话说不得啊。
真话是个害人精!
煞星窘了,窘迫交加,又不知该怎么去哄小家伙,乖乖的让她踹。
小妖怪趴在大砗磲里,从缝隙里看到姐姐凶残的行为,撇撇嘴,他除了表示同情,没啥好说的了。
金童玉童忧伤的望天,煞星敢泼姐姐的冷水,活该挨揍!
他们姐姐最爱财啊,这个时候甭说她说是摇钱树,就算她说这是黄金树也要当睁眼瞎,就算明明掉了片叶子,也要说是在掉金子啊。
不能投其所好,在适当的时候也要装痴扮傻当傻子,实在不想当傻子,至少绝对不能泼冷水坏姐姐雅兴和希望嘛。
煞星说啥不好,直接说真相,这不是往姐姐心口上撒雪花吗?
煞星的这智商,两小朋友真不知该咋说了,他们也是醉了!
狠狠踹了好几脚,曲七月虎着脸,背好背包,穿上外套,套上靴子,抱起跟在脚边的小老虎,气冲冲的向外跑。
冷面神看她要跑路,不由急了,飞一样的追上从背后将未来小媳妇儿搂住:“小闺女,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你不问我绝对不多嘴说话,不生气好不好?大过年的,不要离家出走嘛,兰姨回来看不到小闺女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小老虎伸出爪子,一巴掌挠抓在冰山教官的手臂上,可惜,他的爪子不够利,只挑出几条丝,没抓伤人,
小家伙不乐意了,一抓一抓的挠,挠欺负姐姐的混蛋。
“撒手!”手臂被箍动不了,曲七月凶狠的向后昂头,用力撞煞星的下巴。
“不撒。”撒手你就离家出走了。
“再不撒手,我去了就不回来了。”
“我撒手。”紧箍着小人儿不放的男人,手臂松了松又拥住人,不放心的追问:“小闺女,说好要回来啊。”
“再不撒手试试?”
“我就撒手,”煞星识时务的松开手臂,帮小家伙整整衣服:“小闺女,记得要早点回来啊。”
“啰嗦!”
甩下简洁的两个字,曲小姑娘抱着小老虎走出门,踏上雪地走向远方。
冷面神看着小家伙越行越远,凤眸含忧,小闺女,说好了要回来啊,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