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鹏并不知道白欣怡的情况,他被留在儿子的学区房,一起过年。
原本在午饭后,他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而当老母亲和儿子送小姑娘归来,竟帮他把丢外面的行李提回屋,之后什么也没说,没说让他留下,也没让他走。
如此情况下,他自然想要留下,怕惹怒儿子和老母亲,他小心翼翼的,尽量降低存在感,又努力的争当好儿子好父亲,什么事都抢着干,不懂的也努力的学着做。
顾老太太和顾君旭对他的行为好坏不说,不凶他,也不主动跟他说话,当他是隐形人。
下午,顾太太也醒来了,她也没跟丈夫说话,跟婆婆和儿子一起忙年夜饭,每当看向丈夫的眼神却格外冷漠,还有浓浓的失望和痛苦。
顾鹏自知理亏,无力辩解,当自己是空气,默默的承受家里人的无视和无言的谴责,一边努力做些事争取修补过错。
他端正了态度,也在无形中得到被留下的机会,当然,顾先生没有被轰走,是因小姑娘临走时对顾老太太和小顾先生说这次可以给顾先生一次机会,顾老太太才没把他赶出家门。
没被扫地出门,就算晚上睡客厅沙发,顾鹏也倍加珍惜机会,努力的争取赢得家人的好感度,也因此,他根本无暇分心管白欣怡怎样了。
顾先生的日子如得如覆薄冰,不过,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而李部长的千金李玉娉则没得选择,过了数天憋屈的日子。
李辉和李部长自年宴回家,对李玉娉耳提面令,严厉警告她安分守己,不得去招惹事端,尤其再三强调,绝对不许再去招惹施教官的小闺女,如果她再惹事,为了李家的名声,他们跟她断绝关系。
李玉娉心里无比委屈,又不敢反抗,等好不容易到初三有机会去跟以前的朋友们聚聚,她发现以前总是围着她转的贵女们对她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总在有意无意间提及年宴的事。
她知道,她曾说要出席年宴,结果她没有得到邀请,圈子里的人也收到了消息,所以轻视她,以另一种方式讽嘲她的自以为是。
李玉娉几曾受过那般冷落?她怒火腾腾的直接从聚会中离开,回家后自己独自发泄不满和委屈。
李千金过得不开心,邱市长家的年也过得不太愉快,邱市长记挂着女儿得罪施教官家长辈和小闺女的事,这个年假过得食不知味,十分扫兴。
他琢磨好几天,终于在初四这天,带着太太押了女儿上施教官家探口风,等到大院才知道施教官带小闺女于初三回了天狼团,而当天兰姨去军区大院的东区吃宴。
邱市长一家三口灰溜溜的回家。
有人欢喜有人愁,邱市长和李千金过得愁云惨淡,像赫老杨老等人过得那叫个愉快,尤其是陈老和许老家心情那叫个好,陈老和许老自初二回家后各自秘密召开家族会议,然后被小姑娘吃了豆腐的小帅哥理所当然的成为重点培养中的重点扶标植目标。
日子是不会因谁快乐谁忧伤而有所停留,转眼儿就到初五。
燕京的雪,还没有融化的迹像,满世界的白。
在天狼团基地玩得嗨的曲小巫女,又跟帅大叔们玩了小半天,早早的吃过中午饭,被煞星拧上回城的车,随车而回的还有满满的一大车物品,什么甘蔗啊,橘子啊类的水果,红薯类的农产品,还有鸡鱼等食材,那些有的是打猎得来的,有些是从曾经从各省空运至燕京收藏在基地恒温室里。
小巫女记挂着初六去看房子的事,就算玩得还没兴尽,也没有闹性子,她没心没肺的爬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施教官和狄警卫奔驰在回燕京城的路上时,燕京城的大多还在午餐中,其时,贺老家也在吃饭。
贺老家的两儿子携儿带女的回家过年,住了几天赶回各自的工作地,只有刘夫人和刘影一对母子还没回家。
午饭才吃到一半,贺老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大儿子贺博,按接听健,笑着先开口:“到家了吗?路上顺……”
刘夫人在母亲接电话时默默的给女儿喂饭,猛的听到父亲带笑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扭头一看,父亲脸色惨白,吃了一惊:“爸,怎么啦?”
“啊-”贺老如梦初醒,全身抖了一下,那握手机的手好似失去支撑,无力下垂,手机滑落。
那只手机“兵”的撞在椅子上,弹起来,成抛物线下落,“啪”砸在地面,先着地,手机屏碎裂。
“爸,你没事吧?”刘夫人被吓坏了,也不顾得喂女儿吃饭,扔下碗和勺子,跑去看父亲。
一定出了什么事!
她觉得肯定不是好事,要不然父亲不会如此震惊,父亲这模样分明像是受了沉重打击。
刘影呆滞无神的目光顺着妈妈起身而移动。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贺老面无人色,不敢置信般的自言自语,过了几秒猛的跳起来,不顾一顾的往外冲。
他只穿着一身羊毛衫和马甲,脚上一双毛毛鞋,没有穿外套,没有戴围巾,也没有戴帽子,就那么冲出家,冲进寒风里狂奔。
刘夫人才到父亲身边,差点与父亲相撞,她下意识的侧身让了让才避开,追在后面喊“爸,爸”,追到门口,发现老父已跑远,她不知该追去还是留下看护女儿,急得团团转。
迟疑一下,她也追去,女儿在屋里不会有事,追父亲重要。
白雪覆地,寒风袭人,追着跑了一阵,被冷风吹得浑身冰凉,刘夫人总算清醒几分,再看父亲跑去的方向正是往杨总参老家去的方向,她放心了,赶紧往回跑。
贺老一路狂奔,直冲杨总参家。
杨老刚吃完饭,杨老大带妻子和孩子昨天就去给孩子外婆家拜年,杨二姐也回家,只杨三哥和未婚妻。
杨老三和小耿正在收拾碗筷,便听到得玻璃门“砰”的被大力拉开,随时一阵急促的喘气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一家三口举目而望,便见一个人冲进家里,那夹杂着寒气的风扑面而来,让三人愣了愣。
杨老看清来人,不觉挺直腰:“贺老,你这是咋的,连件外套也没穿?”
贺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边喊,他太紧张,语不成句:“……老杨,老……杨,快帮忙,帮帮忙-”
杨老心中一个“咯噔”,直觉没好事,定定神,慢慢的问:“贺老,你先喘喘气,发生了什么事?”
贺老冲到客厅快到中央的地方,距离杨老还有一小段距离,整个人没了力气,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那么裁坐下去把杨老和杨老三吓坏了,贺老若是在他们家出点好歹,贺家说是他们把贺老咋的了,他们跳进黄河洗不清。
杨老三摔了碗筷飞快的冲到贺老身边,用力的帮他按摩僵硬的四肢,一边安抚他:“贺老,有话慢慢话,别急别急。”
杨老也几步走到贺老面前蹲下,见贺老面色青白,心里十分担心,千万别中风啊,杨家可不想背黑锅。
贺老又急又慌,被风一吹,脸色发紫,这当儿看见杨老近在眼前,求救似的望着他:“老杨……请你帮……我找施教官的小……小闺女,我找……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