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秀娘依旧赖床,睡到自个儿睡不着了才出门,其实她也没睡多久,以前都是她早起做饭来着,这都习惯了,如今也只是比平时晚了小半个时辰罢了。
不过就这小半个时辰就够沈氏气得了,她起来瞅着灶里还没生火,顿时就恼火了,这会儿她把粥煮好,一见秀娘出来脸就耷拉下来,黑的跟锅底有那么一比。
今儿楚福没上工,算起来他去镇子上的米面仓库扛麻袋子也有小半个月了,沈氏跟出来爹对他这个活计还算是满意的。
加上楚福上工肯卖力气,干的活儿多,这会儿估摸着手头上有一二两银子了,这些是秀娘听到的,因为每次楚福下工回来,沈氏总是头一个问他今儿扛了多少麻袋,赚了多少钱啥的。
这米面仓库的活计重,虽说只是给人往马车上装米袋子面袋子,可也怪累人的,好在那里的管事不错,一个月允许伙计歇一天工,好让在家歇歇。
楚福一早就跟他们管事告了假,今儿轮到他在家里歇着了,不过昨晚他跟楚戈商量好了,趁着这会儿他在家,哥俩上山看看,最好能打只山鸡给季老六送过去。
一来谢谢他帮着找活计,二来这个寻大屋的事儿,还得让他伴着寻问寻问。
所以这哥俩一早起来就上山去了,文氏起来了又不得劲儿,在屋睡回笼觉哩,最近她吃的好,睡得好,身量足足胖了一大圈,吓得她都不敢照镜子了,但奈何这个娃子爱睡,她也扛不住啊。
这会儿在院子里吃饭的就只有楚老爹沈氏跟秀娘,沈氏看到秀娘出来了,就撒手不管了,坐着等饭吃。
秀娘也不理会,把他们三人的碗筷一并端出来,随后再回去盛粥。
沈氏跟楚老爹唠了几句,说到楚福身上,她便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说这个楚娃子也是,上山自个儿去就成了,还得拉上老大。”
楚老爹原想抽俩口的,可这会儿要吃饭了,他只得把烟锅子收起来,“哎哟,你管那么多哩,他们哥俩要去你就让他们去呗,这会儿安子跟小香儿还在人老六家睡着,他们给人家打俩只山鸡送过去应应的。”
沈氏瞪了楚老爹一眼,“我又不是这个意思,老二在家里不是下地就是上山,这活儿没轻没重不累人,可老大就不同了,那是见天的扛麻袋子,一天扛百八十袋子,有时忙起来还不止,虽说只是给人家装到车上,可拿起放下的也要出力气不是,你看他一回来累的跟孙子似的,好不容易告个假,也不在家里歇歇。”
楚老爹啧的一声,想要说自个儿老伴偏心眼来着,却见秀娘过来了,估摸着是听到这话了,脸色也不好看。
他有些尴尬,忙让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开,好让秀娘把盛粥的粥盆儿放下,“老二家的,来来来快放下,这粥是你婆婆熬到,她知道你们爱喝个绸的,还给加了些糯米进去哩,这火上咕嘟了个把时辰了,仔细别烫到手。”
秀娘知道楚老爹在和稀泥哩,可才听了沈氏那几句,她能咽的下去才怪,她真怀疑楚戈不是沈氏轻生的,指不定是抱来的。
“公公说的是啊,是蛮烫的,刚才我从锅里舀出来时还滴了一米粒儿到我手背上了哩,那可真是疼啊,可说来也怪,这个手心手背都是肉,咋手心的捧着这烫盆子就不觉得疼哩,难不成是干活干惯了,皮粗肉糙的活该如此?”
秀娘皮笑肉不笑的说了这一句,把粥盆儿放下,说是回灶里拿些酱菜,扭头就走了。
楚老爹跟沈氏听得出来这话的意思,他俩表情不一,楚老爹是羞愧,而沈氏则是气恼,她指着灶里。
“他爹你看看,你看这小婆子啥态度,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行了,”楚老爹气得拍了下桌子,“你少说俩就行不行!”
秀娘在灶里听着,不住的叹了口气,楚戈真不知是有幸还是可怜,有这么个爹,却偏偏摊上个这样的娘。
早晌秀娘吃完就出去了,只跟楚老爹说是找刘氏去,其实她真真是不想跟沈氏呆在一块。
楚老爹跟沈氏自动认为她是找刘氏说找大屋的事儿,自然没有阻拦,而沈氏也乐得如此,心甘情愿收拾灶里去了。
“哎哟,行了妹子,那老婶子就是这样的人,她对楚戈咋样,全村人都知道了,心眼儿偏到北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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