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种些吃食,原就不是多大的难事儿。”
秀娘听着也是这个理,笑了笑,与他走了几步,忽的脑中闪过一个念想,她站住脚,“楚戈,你刚说啥来着?”
楚戈以为秀娘没听清楚,琢磨着道,“我说,双柱原就是庄稼汉,在地里待上一天,看别人是咋伺弄的,一瞅就明白了。”
秀娘听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前头那片地,路上昏暗,楚戈瞧不清秀娘是啥神情,才想说什么,秀娘又拉着他往前走了……
初四一过,村里人便忙着蒸馒头走亲戚了。
下阳村在这儿做的馒头都是加些糖进去,揉开了揪出剂子,使刀在剂子上划个“十”字,这样蒸出来的馒头才会开花,取发财之意,也期盼日子过得越来越甜美。
这些也是刘氏告诉她的,在陈家村就没这么多讲究,正所谓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她既然嫁过来了,就只能入乡随俗了。
其实要说起来,初二是女婿去拜访老丈人的日子,可陈家村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得三俩天,她家没有代步,刘氏家的牛车自个儿要用,他家人口多,得用牛车。
况且秀娘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所以想着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去。
今儿她蒸了馒头,得跟楚戈去旱池子那里,要摁秀娘的意思,她不是很想去,单就楚老爹还有那俩小的,她是很乐意去,可一想到沈氏老还有文氏,她一个头就变成俩个大了。
特别是文氏,她这会儿可是挺着个大肚子,月份又足,没过多久就要生了,如今谁不得听她使唤啊。
昨儿楚戈去沈氏家帮忙,回来无意间与她说了,文氏这会儿就坐在家里指手画脚的,俩老的她自是不敢使唤,可楚老大还有楚安小香儿就让她指画的团团转。
秀娘自个儿也是个犟脾气,这会儿去的话文氏要是说话不对付,她免不了要跟她嘀咕几句。
想到这秀娘微微皱了下眉,在里屋磨叽了好长时间,算着要到午晌才出门的,再过个把时辰就到饭点了,就沈氏那么抠门的,她绝对不会留他俩在家里吃饭的,反正个把时辰忍忍就过去了,这大过年的,她可不想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楚戈在门口站着,和季老六几个说话,也不催促秀娘,直到她挎着篮子出来了才过去。
俩人相视一笑,往旱池子那里走去,下了坡头,楚戈跟迎面过来的俩口子打了声招呼,见人走远了,琢磨着与秀娘说道,“秀娘,一会儿到了娘那里,她老人家兴许会说点啥,你别往心里去……”
秀娘知道楚戈的意思,早先沈氏买了大屋,过后越想越不舒气,就能断定是她赚了她的钱,说她早就攥着间大屋,看着快过年了,老大家的又要生娃,才说出来,为的就是捞她的银子。
这事儿还是秀娘上次去沈氏那里,她当着大伙儿的面说的,楚戈为了这个也有跟沈氏辩驳,还问沈氏为啥这么说,就算她断定是秀娘为了赚她的钱才找的大屋,也得说个四五六出来才能服人么。
当然沈氏是说不出个啥,要不她早就到处抹黑她了,还会在自家人面前生闲气么。
特别是村子里的人,一个俩个不知道事情的一到她家里串门子就说她得了个好儿媳,不仅给她找到大屋,还张罗着置办家物什啥的。
沈氏表面是敷衍着,心里可是气的不成,总觉得老二家这大屋来的太巧,她是吃了个哑巴亏。
文氏也是如此,有这么个妯娌比着,她心里能好过么。
秀娘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婆媳俩看着挺深沉了,其实特别好懂,她也知道,楚戈不想这个家才抱成团又给散黄了。
她对楚戈一笑,“行了,我知道了,如今还是大过年,婆婆说啥应啥就是了。”谁让她是长辈哩,且她也从他们那里赚了十几两银子,受点气算啥么。
听见秀娘这么说,楚戈憨实的笑了下,然而秀娘却回过头看着他,“要我忍气吞声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楚戈一愣,“啥、啥条件?”
秀娘看着他一笑,把篮子换个手提,过去牵着楚戈的手,“再过几天就是初八了,初八是头市,镇子里所有的铺户都会开张,咱赶集去吧。”
楚戈这会儿牵着秀娘的手倒是不会觉得害臊了,他定定的看着秀娘,“赶集?秀娘,你咋想去赶集哩?”
秀娘笑得眉眼弯弯,也没说什么,直拉着他往沈氏那边去了。
前阵子田掌柜让她到镇子上去种养二宝藤,这事儿她还拿不定主意,这下好了,楚戈给她拿主意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