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柜去柜上拿了三两银子来,又叫了俩个伙计把秀娘那篓子苗子带下去,这就算完事儿了。
秀娘跟田掌柜交代的差不多了,该咋的养活这个二宝藤,田掌柜大致也知道了,秀娘拿上银子就走了。
不过田掌柜倒是把她叫住了,这二宝藤虽说种到地上就能活,但他还是觉得有啥该注意的秀娘没说。
秀娘扯扯嘴角,娘咧,一个大男人,咋这么细心哩,她是有些没说,且是最最主要的几点,都在她脑瓜子里记着哩。
她瞅着田掌柜,大大咧咧的笑了几声,只说自个儿忘了,这二宝藤种除了种在地上,还得弄点肥下去。
田掌柜当然得问是什么肥了,秀娘就跟她说,庄稼地里要啥肥,就给二宝藤弄啥就得了。
她说完后瞧了后院那个茅房一眼,这田掌柜可有的是现成的肥料了,他要真的把苗子种到院子里,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秀娘偷偷一笑,趁着田掌柜还一知半解的便赶紧出来了,要不再呆下去,这人儿还指不定瞧出点啥来哩。
不过还好,在今儿她总算没白来一趟,事情按照她的路数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且她还得了三两银子,头市开张,算是不错的。
楚戈原也没啥忙的,就陪秀娘赶头市来,他把米面买好,装上车就直接去镇子口等她了。
不过他等了一个来时辰秀娘才来,他倒不是等得久不耐烦,而是有些担心她,便问她咋这么慢,他原还想到泰仁药铺去找她呢。
秀娘瞅着楚戈一笑,只说今儿是头市,早晌田掌柜陪他婆姨逛街去了,她就搁院子里等了一会儿。
与此同时她倒是庆幸楚戈没跑进去找她,要不就楚戈那个直愣愣的性子,还不把家里的实底儿都给人家抖搂出来。
这田掌柜看似谦和,可肚子里的弯弯绕多着哩,他要是从她这里问不出啥来,铁定就寻楚戈去了。
其实这做买卖的人,捣鬼耍心眼也没啥,但也不知怎么的,她总觉的田掌柜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这些庄户人。
就拿前阵子来说,有时她给田掌柜送二宝藤,那会儿铺子里忙,她也不赶时间,就坐在后院那里等他。
田掌柜的后院连着铺面,她能看到一些乡下贩子来卖草药,有时碰上了,田掌柜就跟他们搭噶俩句,起先他看起来还是蛮温和的,但是等那些个贩子走了,一转眼就是满脸的嫌弃。
所以今儿赶镇子,楚戈说想跟她一块到药铺里,她才不让的,她知道楚戈是想给她拿那俩个竹篓子,可她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一来她是不想让楚戈受田掌柜的白眼,二来这直愣子太实诚,说不了谎话,才她在田掌柜那里,可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的,他要是搅合进来,那可就歇菜了。
楚戈偏过头瞅瞅镇子里,这会儿街面上确实热闹的很,他把目光放到秀娘身上,“秀娘,要不,咱也逛逛。”
秀娘听了微微一顿,随后看着他一笑,亏这直愣子还想着她。
她上前挽着他的手,“咱不逛了,咱回家,我还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哩。”
楚戈瞅着秀娘娇俏的笑颜,微微红了耳朵,木木的点了点头,拉着牛车就出了镇子……
年头一过,村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忙碌,大伙儿又是一张眼就奔着填饱肚子去了。
今儿赶早,刘氏就收拾了一大盆衣裳,喊上秀娘到溪头洗衣裳去了。
虽说如今是开春了,但是天气还有些凉,刘氏跟秀娘就寻了一处日头足的地儿洗衣裳。
刘氏把盆子搁到一旁,抓了件衣裳随意浸到溪水中,跟秀娘闲唠道,“哎,妹子,你公公婆婆搬过去住的还成不?”
秀娘在她身旁坐下,她很少去那边,到底怎么样她也不大清楚,只说还可以吧,反正楚福现在有活计,听沈氏跟外头嚷嚷的,好像干得还不错,最起码够一家嚼谷的。
刘氏没听到啥新鲜事儿,也就没问了,跟秀娘说到了别处,手下忙活着,把浸湿的衣裳拿出来搁地上,拿出洗衣棍搁水里搓一搓,拍打几下涮涮水,再捞起来打着。
秀娘听着应着,时不时的搭俩句话也就是了,刘氏洗好俩件回过头来,瞧见秀娘一笑,“我说哩,你这边咋这么安静哩?”
秀娘一愣,疑惑的回过头来,“六嫂你说什么?”
刘氏抬起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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