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木行是老字号了,在临近几个镇子上都很叫得响,后街那块位置有些偏,可胜在地界够大
原先后街就只有苑木行一家,但是近几年里,双阳镇前前后后开了十来家木行,都挤在后街那块。
倒不是说那几家想挤兑苑木行,其实挤也挤不过,都傍着他家,俗话说了,家贫望邻富,苑木行的买卖好,来往的人多,他们这些个也跟着沾光了。
不过自始至终只有苑木行一家给大户造家物什,其他的就是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造些桌椅板凳啥的,不过也是不错就是了。
而楚戈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到后街那里去收废木料。
“啥?去收费木料?”秀娘疑惑的看着楚戈,虽然不想给泼冷水,但还是说了,“楚戈,那些木料都叫锯开切断了,咱还咋使啊。”
楚戈便跟秀娘说,他以前去木行干过几天活计,后来木行里的掌柜的嫌他年纪小没力气就不要他了,木行里的木料有锯开切断,可也有木板是正片的,人家不一定把木料都用在造小件上,他们还得捣腾些木柜桌椅啥的,那得要整个的木料。
虽然楚戈不了解木行里的事儿,但大致上是如此,反正不管咋样,他们先到镇子上去收上一批,挑着看看,要是好的话就这样,要是不好再寻别的法子。
秀娘听到楚戈说的,想想也不无道理,如今只得先这样了。
楚戈见秀娘没说啥了,就端起洗脚水出去倒掉,秀娘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扬,这直愣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脑袋瓜子倒还蛮灵透。
这木料的事儿暂且是解决的,剩下的就是请师傅了,李老伯的事儿还得让楚戈出面,而她就该去找找刘氏了……
“呦,妹子,你今儿咋有空寻我来了?”
刘氏端着一盆子衣裳,跟秀娘往溪头那边去,这些天秀娘妹子没来找她,她去她家也找不到她,问楚戈才知道这妹子又赶镇子去了,她原还些吃味,这妹子咋不叫她一块去哩。
不过这会让秀娘叫出来,她心中那仅有的一点不满就烟消云散了,但还是也要抱怨几句的。
秀娘听得出刘氏的话意,笑道,“我这些天有事儿,这不没抽出空来找六嫂,今儿闲了,就找你来了。”
刘氏笑了笑,“妹子,你这些天干啥啊,老往镇子上跑,这个月份也不是竹苗儿跟二宝藤下来的时候啊。”
秀娘抿了抿嘴,微微叹了口气,“就是为了这个啊,小香儿跟安子如今跟我公公婆婆住,家里的鸡蛋没几天就够一篮子了,我又做了点绣活,一并赶着镇子卖了,要不都没个进项。”
刘氏听了啧啧俩声,“哎哟,妹子,你咋这么勤快哩。”
秀娘扯了扯嘴角,“六嫂,你家还有地里的粮食撑着,吃喝不愁,我这边就靠楚戈地里那点作物,时有时没的,没个准,再就是等他隔三差五上山抓些山鸡野兔啥的能挣俩钱,每个月还得余下些钱给我公公婆婆送去,我不勤快些抓挠俩,还咋过活啊。”
刘氏咳了一声,倒也没说啥了,前阵子跟秀娘妹子捣腾竹苗儿跟二宝藤挣了些钱,虽说她家人口多,花销也大,但是那些钱她都还没用,现下她娃子都大了,都能帮着干活,田里家里的活她都没拉下,算起来,她家确实比秀娘那边要好些。
她俩走到旱池子,那里有个土坡蛮高的,刘氏先下来,秀娘把俩人的木盆递过去给她,刘氏接过手,一瞅秀娘盆里的衣裳,忽的想起一茬。
她扶着秀娘下来,“哎,对了妹子,你不是常使着那个板板子洗衣裳的么,咋今儿没瞧见你拿啊。”
刘氏原还想借她的使来着,上次她瞧见秀娘妹子没几下就把衣裳洗好了,自个儿也借着试了试,还真的不错哩。
“六嫂你说的是那个搓衣板么?”
“对对,就是那个你说的搓衣板子,那个还蛮好使的。”
秀娘端上木盆,与刘氏继续往前走,边走还边说,她的那个搓衣板早先不知搁到哪里去,赶镇子那几天她才把衣裳洗完,就没去注意,这不前儿要洗衣裳就找不着了么,说不定叫楚戈劈了当柴烧也不一定。
刘氏一听便笑了声,“瞧你这女子说的,我兄弟又不呆又不傻的,咋能把个搓衣板子当柴烧了啊,以前你常拿着去溪头洗衣裳难道他不知道么。”
秀娘也是笑了,“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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