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说与这和这里差不多,也收了不少订金,前天外庄的掌柜已把银票带过来了,就等着发货了。
田掌柜脸上笑意更盛,照这样下去,等二宝藤的头茬花下来,他们可是能赚上一番了。
想到这里,田掌柜将抽屉里的信封拿出来,递给吴伯,“老吴,这几日我比较忙,要是下阳村那个小婆子又来的话,你就把这个给她,将她打发走。”
吴伯看了看,想起上个月下阳村那个女子跟掌柜的呛上了,掌柜的一气之下把地契收起来,这会儿怎么改主意了?
田掌柜看出了吴伯的疑惑,他只说二宝藤头茬花就要下来了,到时药铺上铁定忙的热火朝天,为了避免这个下乡婆子自己捞不到买卖闹上门来,他便先把这个留下,到时也好堵上这个乡下婆子的嘴。
他是个买卖人,买卖做大了,就不能让别人说他为富不仁,有损他的名声
若这个小婆子拿上便罢,若还是那么不知好歹,就直接将她赶出双阳镇去!
这个吴伯倒是有些不赞同,那个乡下来的女子他瞅着不那么简单,怕是不好打发。
他是觉得,掌柜的要么不理她,由她闹去,要么就与之前与她协商好的那些来办,总好过这样。
然而他才想说出自个儿的想法,田掌柜便让他回账房去,吴伯瞅着掌柜的现在正在兴头上,估摸着不会听他的话。
无奈,吴伯拿上信封便出去,他暗自叹了口气,掌柜的只有自个儿吃到暗亏了,才会真的上心哩……
“哎哎哎,这谁的车,这么没眼力劲儿,快拉走快拉走,不许停在我家门口……”
李老头打开院门寻思着透透气,可一推开门就瞧见一匹大马横在门口,气得他挥舞着手中的铁锤直嚷嚷。
楚戈跟秀娘正在一旁坐着,听到李老头的声音忙过来,李老头一瞧是他俩,收了锤子又嚷嚷着让他俩进来,还埋怨这俩傻的,这大热的天不知道敲门进来的。
秀娘有些无奈地笑道,“李老伯,我跟楚戈都敲了半天的门了,可你就在院子里叮叮当当的,哪里听得见啊。”
李老头一听吹了吹胡子,嘟囔了一句就进院子里去了,秀娘瞅着一笑,跟楚戈把车上的木料搬进去。
如今李老头的院里到处都堆满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木块,他把脚边的一块木料踢到一边,也不招呼他俩,就又坐到小凳子上捣鼓别的。
楚戈跟秀娘熟门熟路的把废木料放到墙角,自从李老头答应给他俩造搓衣板,算上这次,他俩已经是第六次送木料过来了,上个月也送了三次,原先的木料虽说还可以,但是去头去尾,撇开那些桌子腿啥的,能用的只有六七成。
秀娘码放好一些,抬头瞧见上次送过来的木料已经让李老头挑拣完了,跟以往一样能用的并不多。
总之说李老太是个怪老头是说对了,秀娘也不知道他是咋样选好坏的,在秀娘眼里,结实就成,结实就是好木料。
但李老头总能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挑来拣去,有太厚太薄不好下刀的就是瞅着不顺眼,不是板子太厚了,就是料子太好了,反正他总有的说就是了。
反正李老头是师傅,由他去好了,还好这木料值不了几个钱,倒不用那么省着,剩下的归置到一块拉去给那个烧窑作坊,也能换俩钱儿出来。
楚戈把木料搬下来,便出去将马车栓在对门那棵大树上,又到一旁抓了些嫩草来给它吃。
李老头把手里的那块搓衣板子弄好了,拿起来瞅瞅摆弄摆弄,哪里不合适又改了几刀,随后就扔到脚边,不过这会儿他身旁都堆满了搓衣板,没地儿搁了,嘀咕了一句就拿上几块往西屋那边过去。
秀娘过去搭把手,这李老头虽说住的偏,前后左右没多少邻居,算是独门独户的一间,可他的这个院子可真够大的,还有三四间房,除了自个儿睡觉烧饭的地儿,剩下都是空的,平时没咋的用,这会儿赶好用来放搓衣板,再过些时候就到下雨的日子了,到时还得把这些木料搁到屋子里。
楚戈这时也过来帮忙,李老头搬了一次就不管了,回院子里继续捣腾二宝藤,瞅着屋里放了七八十个搓衣板,这些是李老头最近才造出来的。
秀娘把板子码放好,看着屋里这些搓衣板子,又回头瞅了瞅李老头,楚戈把院子里剩下的几个搬进来,秀娘便拽住了他。
“楚戈,上次贵喜把咱的搓衣板子担出去吆喝,这都小半个月了,他咋还没回来?”(未完待续)r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