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们把背上的竹篓子拿下来,看到院子里的人都招呼了一声,随后把篓子放到田掌柜跟前。
这篓子里装的都是二宝藤,当却少的可怜,估摸着归置到一块,只能凑满七八篓子。
田掌柜挨个看了一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怎么,都在这了?”
领头的一个伙计道,“回掌柜的,今儿采的都在这儿了。”
田掌柜听到最不想听的,他闭上双眼,隐忍着怒气,摆摆手让伙计们下去。
那十几个伙计如释重负,忙给田掌柜作揖,生怕他改主意似的急急忙忙就退下了。
这阵子,他们天天在地里干到不早,有时忙活了大半天连口水都喝不上,今儿总算能歇歇脚了。
站在田掌柜身后的那几个可没这么轻松了,有个瞅李师傅挤挤眼,让他上去说说。
李师傅差点没啐那个人一脸唾沫,挨骂的活儿就让他去,他又不是傻子,上赶着找不痛快去!
如今这个截节骨眼,谁出头谁倒霉,还是就跟这耗着吧,掌柜的啥时发话了,他们啥时才能松一口气。
田掌柜缓气许久,张开眼便叫了李师傅一声,这田掌柜虽说是个读书人,可发起火来那可真是中气十足的,李师傅腿肚子都颤了几下。
他虚晃着脚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掌柜的,你叫我?”
田掌柜回过头来,一脸怒气,指着跟前那些篓子,“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二宝藤的头茬花就要下来了么,怎么每亩地就这么一点!”
“掌柜的,这、这我冤啊,我也是照那个乡下小婆子的法子去养活的,可前儿掌柜的你也瞧见了,咱院里那几株二宝藤长的多好……”
李师傅哭丧着脸说到一半,见田掌柜瞪过来,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西墙边的那几株二宝藤,这是原先那个乡下小婆子拿过来的,说让掌柜的种着试试,这会儿瞧着一俩个月没去打理,可还是开得好好的,憋出不少花骨朵来,有些都开出花了。
他就不明白了,同样的法子,同样的二宝藤,为啥这个乡下小婆子带来的那几株就好着哩,他地里那些就开不出花儿来哩。
往年这会儿二宝藤就该上市了,但如今他们地里的二宝藤却是少得可怜,瞧瞧那一株株的,个顶个开的枝繁叶茂,可就是不开花啊!
田掌柜这下没忍住,一脚踢翻跟前那几个篓子,才采摘的二宝藤散落一地,他几步上前揪住李师傅的衣领。
“你不知道!现在你说不知道了!当初是谁拍着胸脯与我说的,说十来亩地便能采得数以千斤的二宝藤,如今却是这么一点,问你你却给我说不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李师傅没见过掌柜的发这么大的火,只有告饶请罪的份儿,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脖子叫勒着,哪能想什么说辞啊。
其他人见田掌柜正在气头上,也不敢上前,好在吴伯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发话让人把田掌柜架开,这李师傅才得以喘息。
吴伯安抚着田掌柜,“掌柜的你消消火,有什么事咱慢慢想法子,可别气坏了身子。”
李师傅咳嗽了俩声,与其他人在一旁附和着,吴伯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当初要不是他夸大其词,说二宝藤的长势大好,掌柜的怎么会一下子扩出十几亩来,还一个劲怂恿掌柜的买新苗,这下倒好,地里的那些二宝藤全成摆设了!
田掌柜甩开那几人的手,喘着粗气,拂袖背过身子不去看人。
其他几人求助似的看着吴伯,吴伯也是叹了口气,让他们下去,另外到外面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李师傅巴不得如此,小声的给吴伯作揖道谢,忙出去了。
吴伯瞅瞅田掌柜,心里很是理解,难怪掌柜的会如此火冒三丈,这李师傅这次干的活太差劲了,这二宝藤若单单是他们柜上要,地里开不出花儿,那便慢慢找原因,可原先他们收了双阳镇那十来家药铺的订单,连定金都收了,这会儿是交不上货了,他们到时候那什么给人家。
他想了想,上前道,“掌柜的,可否听老头子我说一句。”
田掌柜负气的扯了扯领子,急不可耐道,“有什么话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知道田掌柜在气头上,吴伯没去计较,只道,“掌柜的,咱是时候去下阳村一趟了……”
田掌柜回头看向吴伯,一口气提到胸口,忽的想起原先有人与他说过,“田掌柜,我在下阳村等着你,等着你给我送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