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真是巧合得过分,命运与巧合得界限本来就模糊不清。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刚到公司就听罗伊说自己跟进的项目今天会有合作公司的人过来谈论药品研发的方向和具体的操作事宜。
她希望不是唐聿,但总是事与愿违蠹。
在办公室里没有见到孙季延,准确的来说他并没有和自己一起来公司,大老板光明正大的翘班了,尔等小职员是没有那个职权的髹。
唐聿在她位置上坐着,饶有兴致的翻开桌上的涂鸦本,无非是宋清卿随笔写的一些东西,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迈步走到桌边,语气也不是很好:“唐聿,你怎么可以擅自动我私人的东西。”
他倒是不慌不忙的放下,扯开一抹笑抬眼目光灼灼的看她:“宋宋,我等了你一个早上,现在几点了?”
说着,还抬腕看表,“四点十分,你喜欢迟到这毛病还是改不了。”
“那也与你无关。”宋清卿面色平静的说,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本子抽出来,“你起来。”
她说得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唐聿这才慢悠悠站到一边,看她不动声色的将本子塞进文件夹里,然后将手中那几支花往孙季延办公室走去。
等了一会儿,她才从里面出来,而他仍旧是那个姿势,靠在桌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说正事。”他忽而严肃,“你知道,是我嘱托徐叔叔让你全程跟进这个案子的,作为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你做一个助理真是大材小用了。”
“哼……”她笑了一下,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我知道,至于什么大材小用的,唐聿,你还是喜欢这样子做,把人绑在身边,自己看着。”
“知我知莫若宋宋也。”唐聿嘴边散开一抹笑,“说实话,我见到孙季延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欢他哪一点了,冰山脸,长得好看,我也不差啊。”
“你有事就直接说吧。”宋清卿雷打不动的没有表情,甚至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什么,坐在位置上,就那样淡淡的看他,比看陌生人的目光还要疏离。
唐聿不喜欢她这样子,所以语气未免也冷了一些:“跟我到工厂里去,看一下最新的进展,不能拒绝,这是你的工作。”
不等她说话,唐聿又冷笑着补了一句:“宋清卿,你应该知道孙季延在孙家地位尴尬,他依附不了孙家的财力势力,只能自己打拼,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应该不是无足轻重的。”
该死的,宋清卿暗暗咒了一声,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又忍不住想帮孙季延,所以当时才义无反顾的喝了那么多酒。
其实,唐聿就是想看她难看而已,那份单子最后还是会签下的。
默默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宋清卿起身跟他出去,唐聿身形较孙季延略为淡薄一些,可是那种压迫人的气势倒是差不多。
药品研发的工厂和公司隔得挺远,在一所大学附近,唐聿开车过去,期间宋清卿一直盯着车外,不愿意和他说什么。
手机响了,宋承景来电。
她扯开一抹笑,欢快的接起来:“小叔,在云城可还好?”
“还行吧,我给你的东西你看了没?”宋承景问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边安静得出奇,只听见他的声音。
“还没有,最近比较忙。”她如实相告,觉得脖子有些发酸,偏头靠在玻璃上,脸上有些淡淡的怅然。
“那你先忙着,看完了和我说。”
“嗯,我知道了。”
收线,宋承景话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想要告诉她,是什么呢?
“你还有小叔?”唐聿插话,他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说的话也一字不落的落入他耳中。
宋清卿懒得搭理他,转过头只是想着碰到的赵东军,他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暂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
对她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唐聿显然是生气了,一个急刹,宋清卿身子由于惯性往前冲,慌忙伸手撑着才没有撞到。
她恼羞成怒:“唐聿,你发什么疯?”
而唐聿只是冷冷的瞧着她:“宋清卿,你这样到底是做给谁看,我们一起生活了六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性格么?”
“我是什么性格,”她也开始冷笑,收回手重重的揉着手腕,“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唐聿,我很感谢你当初把我救回去,但是……”
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只是一叹:“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唐聿你知道的,你不要喜欢我了,我不配。”
“哼,”唐聿嗤笑,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收紧,关节都泛白,“宋清卿,我妈说要你走,你就走了,那卷监控带子她给我看了,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她以为能骗我。”
“不是又如何,事已至此,唐聿,你放过我好不好。”宋清卿忽而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疲惫,身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排起了许多的车子,疯狂的按着喇叭催促他们。
“我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唐聿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车子直朝前面开去。
夏季的天,格外多变,天边阴沉沉的压下来,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阴霾之中,说不出来的萧条与寂寥。
就像她醒来之后,唐聿皱着眉坐在她身边,毫不带感情的问:“你是不是有吸毒的历史?”
宋清卿沉默,单薄的身子缩在被子底下,瘦弱得可怕,那种常年锻炼出来的匀称身材已经不复存在,脸色也不是很好。
唐聿见她不说话,就当她默认了,继而冷冷的笑:“那么年轻的姑娘居然会染上这些东西,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办法收留你了,身体恢复一些就走吧。”
他不是上帝,这里也不是福利院。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倾覆天地,唯一能感受到的气氛就是圣诞节,但是她这里却像是提前进入衰亡一样,死气沉沉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唐聿以为她会哀求的时候,年轻的女孩子毅然的拔下手上的针管,翻身下床对他鞠躬:“谢谢你,我走了。”
消瘦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病服里,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一样,那时候,唐聿并不是没有恻隐之心的,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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