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女儿除了衣饰简单以外,别的都还好,特别是气色,就像得到钟灵俊秀的山色滋养了一般,肤白唇红,尤其润泽,才放了她坐了下来。
很快一家人围着枇杷听她眉飞色舞地讲了这段时间她在玉真观里的经历,玉家人看到她神采飞扬的表情,将先前的担心马上都付诸流水,慢慢转为兴致勃勃,仿佛女儿不过出门历险一般。
“怪不得王大人说我们枇杷在玉真观里过得不错,而且还颇得大家喜欢呢。”玉进忠哈哈笑了起来,“我女儿就是可爱!”
“是啊,我今天到观里接女儿,门上的小道姑一听是找枇杷,就特别客气,急忙让人跑着去通报了。”杨夫人也笑着赞成,“我们女儿人缘在哪里都很好呢。”
等到枇杷把自己读书的心得向大家讲了,就连三哥也羡慕地说:“听你这样一讲,我觉得我也应该放下衙中的乱事,找个道观专心读两年书才好呢。”
“只可惜这个机会被我先抢到了,你只能在家里好好做事了!”枇杷又向一直没来得及开口的周姐姐使了眼色,“再说你要进道观,周姐姐怎么办呢?”
周昕笑道:“我们在家里整日担心你,你可好,现在还有心与我们逗笑!”
“其实我也担心家里的,”枇杷说出心中的隐忧,“我到玉真观里是清静了,田家又来捣乱了
吗?”
“没有,家里衙上都安然无事,”三哥笑道:“还有,田家的儿子犯了点事,现在自顾不暇,再也没心思找我们家的麻烦了。”
枇杷听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这么巧?”
家里人都笑了起来,“王大人帮我们想的办法。”
枇杷真是解气,“田家不会有好报的,我就等着看他家倒霉呢!”
玉家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赞同,“一定会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这次玉家人前来,又给枇杷带了不少的用品,中午时杨夫人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好菜,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一起,似乎又回到了家中一样。
说起了京中的最新事情,王家最近很是显眼,王泽本在不受帝宠的南衙,但现在又在北司兼了职位,是朝堂上最当红的青年人;王淳为科举四处献诗行卷,因他的容貌俊秀、文采斐然,颇受名儒们欣赏,成为颇受瞩目的风流人物,时人便称他们兄弟为“二王”,风评俨然凌驾于京城四公子之上。
恰这时候,王十五娘亦与与齐国公世子订下亲事,下聘之日,永平公主和田令攸竟然同时到了王家,京城勋贵世家纷纷到贺,风头之健无人能及。
“比十四娘出嫁时还要热闹?”枇杷听大家说话,不禁疑问道:“那十五娘成亲时该怎么好?还不得与公主出嫁一样。”
杨夫人果然道:“静娴公主前些时候也定亲了,可是排场还不如王十五娘呢。”
“王家这一代果然又重新振兴起来了,”枇杷很是为王泽和王淳感到高兴,“我进玉真观的当天,王大哥还与临川王来看我了,只是王淳却一次没见,想来他读书很忙吧。”
三哥惊问:“你没见过他?”
“是没见过啊!”枇杷道:“难道他来过?我怎么不知道呢?”
“这房子就是他租赁的,又让人收拾了,怎么能没来过?”
“噢,”枇杷马上明白了,“也许他去了玉真观,却被观里守门的道姑拦住了,因为观里的人平时不许出来见客人。”
三哥并不大信,王淳要想见枇杷,一定也能想出办法的,但是他却没见,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吧。”
娘高兴地说:“我原也想在这里找个房子,淳哥恰好做在了前面。他还说等到夏天时,让老夫人和我们一起到这里来避暑,就住在你旁边,就是不能天天见面,感觉也是好的。”
“我现在每天早上都要上山,就从不远处经过,”枇杷笑道:“那时我每天拐一个小弯过来见你!”
“真的!那可太好了,”杨夫人便道:“也不必非要避暑时才来,再过些时候天气再暖和些我就两边住着,即能看到你,也能照顾你爹和你三哥,再说京城家里有昕儿我也能放心。”
爹走前也特别向枇杷说:“现在老大人正帮着爹找人,看看时机准备重新调回营州。枇杷,你在观里不要心急,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能团聚了。”
玉家原就是到京城调防的,回营州是一定的,现在时间虽然短了点,但是如果能回去,也不是坏事。但枇杷又担心爹急着调防回去会有影响,便道:“爹,我不急,你也不要急,都听老大人安排。”
“我一向最信老大人的,我们就听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