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的,这次也是他把东西带去的,然后让何故那边申明是他组织的聚会,你只要说自己完全……”
宋居寒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宋河用力换了一口气,对陈律师道:“你来说。”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何故只要承认是他组织的聚会,但对阿生等人的行为完全不知情,那么你就可以……”
“不行!”宋居寒暴喊一声,猛地一拳捶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
宋河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人是我带去的,跟何故没有关系!”
宋河怒喝道:“谁在乎何故是谁!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他妈在盯着你!你!”
宋居寒咬牙切齿:“我说,不行,我决不让何故给我顶罪。”
“不是顶罪,不是顶罪。”陈律师急忙解释道,“我们有最好的律师团为他辩护,他最多受点舆论谴责,不会有事的,何况我们会大力补偿他……”
宋居寒恶狠狠地瞪着陈律师,一字一顿阴森地说:“不、行。”
“宋居寒!”宋河简直要气疯了,“这已经是最好的补救措施,你还敢说一个‘不’字?你是不是真的想被封杀,你是不是真的想赔几千万!”
“我、说、不、行,我不会把何故牵扯进去。”他太了解他爸,保住他之后,就会想要保住更多人,他爸一定会把何故物尽其用。
“何故是个什么东西!”
宋居寒腾地站了起来,厉声吼道:“何故是我的人!”
宋河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何故已经答应了。”
宋居寒僵了僵:“他……答应了?”
“对,他已经答应了,他觉悟比你高多了。”
宋居寒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滋味儿,令人发慌,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亲爹,冷硬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逼他答应的,但人是我带去的,跟何故没有关系,如果你把他牵扯进来,我发誓,这句话我会在警察面前说,媒体面前说,全世界面前说。”
“宋居寒!”宋河眼睛赤红,恨不能咬死他。
宋居寒一屁股坐回椅子里,目光阴沉:“爸,算我求你,何故是无辜的,责任我自己担,钱我自己赔。”
宋河脸色苍白,身体虚晃了一下,陈律师一把扶住宋河:“宋总,您没事吧。”
宋居寒紧张地看着他宋河:“……爸。”
“你现在别叫我。”宋河恨恨地指了指宋居寒,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陈律师叹了口气。
宋居寒抬头看着陈律师,沉声说:“陈叔叔,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知道我的脾气,你记住我的话,如果何故出事了,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陈律师身体颤了颤,他掩饰地推了下眼镜,也开门走了。
宋居寒瘫软在椅子里,疲倦地看着天花板,心脏阵阵地抽痛。
何故那么一个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人,无辜被牵连进这样的事,会不会很害怕?
宋居寒用手捂住了眼睛。
何故,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答应。
第二天,在审讯前,何故见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陈律师,陈律师告诉他,他们改变策略了,让他一五一十地说实情,不要承认任何东西。
何故不明所以,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拘留所里辗转难眠了一晚,做好了所有的最坏的准备,最后却是虚惊一场,这让他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他问陈律师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陈律师沉默地看了他足足有五秒钟,才说:“宋居寒不配合。”
何故心头大震,一时脑子里纷乱如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所谓的不配合?是怎样的不配合?宋居寒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陈律师却不愿意多说、多留,匆匆离开了。
第二个人是他妈,他妈从申城带了两个大律师,坐最早的班机杀到了京城。
何故见到她的时候,愧疚地抬不起头来。
孙晴不是一般女人,见到何故之后,一没哭二没怪,甚至没有一句寒暄安慰,但那份冷静反而让人格外安心,她条理清晰地把事情问明白了,然后和律师讨论,律师很有把握,要先把何故保释出去。
等律师记录完,屋里只剩下母子俩了,孙晴才流露出身为母亲的担忧:“儿子,妈妈绝对相信你的清白,你的为人我太了解了,但你怎么会和宋居寒牵扯上的?上次那个报纸上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何故轻轻点了点头:“我们是……校友。”
孙晴看了他两秒:“是感情问题吗?我听说宋居寒是同性恋,而你……”
何故不知道该不该否认,他们的确存在问题,但若说是“感情问题”,恐怕太一厢情愿了。
孙晴见他不说话,心里已经有了谱,何故这么大了不交女朋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她叹了口气,尽管心里又失望又难过,却自知她这个“临阵脱逃”的母亲没有资格指责儿子的性向,她轻声安慰道:“你别太难受了,也不用害怕,你不会有事的。你单位那边,我去找人了,虽然影响很不好,但只要你是清白的,南创也不敢随便处置你,退一万步说,你被开除了,你正好可以来我这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故沉声说:“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失望。”他以为即便他不算很成功,至少不至于让父母失望,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去找他妈,他宁愿一个人扛着。
孙晴摸了摸他的头:“从小到大,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这次的事也不是你的错,但我希望以后你能远离宋居寒那样的是非之人。即便没有这次的事,你跟一个曝光率那么高的公众人物在一起,会有多少身不由己啊。何故,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很优秀,没有必要受这样那样的委屈。”
何故机械地点了点头,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