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弟弟出生了,其实看着又小又软的他,我很喜欢,但自从有了弟弟,姑姑性情大变,挨打挨骂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轻则是被踹几脚,最严重的一次,皮带抽断了好几根,犹不解恨,又换了长擀面杖,我甚至疼的哭不出来,当时觉得可能活不下去了。幸亏邻居阿姨大概了解姑姑家情况,听到姑姑家咆哮的动静,以防万一,情急之下报了警。等警察叔叔赶来,我废了很大力气坐起身,对他们说了一声‘谢谢’。姑姑跟警察叔叔说因为我不听话,其实是因为我拖完地头晕,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弟弟的奶瓶碰掉了地上,姑姑说我是故意的。后来警察叔叔斥责了姑姑,打了120。我是怎么去的医院完全想不起来,因为那个时候已经疼得晕过去了。后来醒了过来,我开始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拼命学习,变得更加冷漠不爱说话,甚至会顶撞姑姑姑父,顶撞的结果依然是被打一顿,哪怕被打,我可以表达出自己的真情实感,也属值得。因为我知道,再不强大起来,我会更惨。那时候,我只有十岁。”夏虞恬很平静地说完这些话,难得的,她以为自己会很难受,但却似乎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这些事情,你为何从来没有跟我提起,我只知道你是姑姑带大的孩子,我知你过得不好,但没想到如此凄惨。后来的一些事,我念她是你的姑姑,对她格外宽容。若知道你吃了这么多苦,我绝不会心软。”余烨锋紧紧握着夏虞恬的手。
“这些事情,我可以承担,而且我也怕你因为知道我的过去而远离我。那时候我是所有亲人眼里的‘害人精’,他们说我生来专克亲近的人,克父母克奶奶,甚至姑姑性情大变,偶尔弟弟生病,也都归结到我的身上,说我命里犯煞。所有的人都远离我,唯有你,是我唯一的温暖来源,我舍不得把你推开。”夏虞恬看着余烨锋,笑了笑,余烨锋很心疼,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
“好了好了,你俩等我走了再打情骂俏,真是扎心扎眼。”王奕联适时出声,打破了此时的温馨。
“单听你小时候的经历,便知你受了许多苦,这些话三言两语概括不完,还好都过去了。你呢,之前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王奕联看着余烨锋继续问到。
“我一直觉得从小不幸福,但相对夏天来说,我是幸福的。对了,只有我能叫她‘夏天’,其他人不准叫。”前一刻还很温柔的人,突然变得霸道起来,夏虞恬忍不住笑了,余烨锋扭头看他,忍不住失了神,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夏天如此的笑容,最初,就是这个笑容温暖了他。
曾经,相比较夏虞恬来说,他出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甚至很多人羡慕他们的家庭。因为他和妹妹是龙凤胎,人人都觉得他的父母是人生赢家。但他的父母长期在外经商,生意越做越大,从小房子到大房子,再到好几套别墅。打他记事以来,父母在外居多,他和妹妹是保姆带大的。小时候他也渴求父母的温暖,但父母始终对他不冷不热,对于妹妹,还稍微温暖一些。他只记得父母对他说的最多的话是“男孩子要有男子汉的样子,以后的家业还要等你继承”。后来,他也逐渐变得不善言谈,除了妹妹,他不轻易与别人接近。后来妹妹意外溺水离世,父母的痛苦似乎很短暂,过了没多久,就又继续忙他们所谓的生意,继续他们的事业。至此,他觉得心里最后的温暖也没有了。可后来遇到夏虞恬,他才觉得,自己有所归属。
犹记得那是之前的2007年,那天是他转入新学校的第一天。他的父母难得管教他,因妹妹的意外溺亡,他们短暂痛苦过后,便重新开始忙碌事业,却又开始时时刻刻限制他的生活。他之前所在的一高,是市里拔尖的高中,需要住校,两周回家一次,里边的优秀学生都考上了重点大学。却不知为何,父母突然决定让他转入仅次于一高的育英中学,这个学校升学率也挺好,但不允许本市的学生住校,学校也有宿舍,只提供给外地的学生。其实最初,他对于来此学校是有怨念的。他反抗过,认为父母干涉他的自由,他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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