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人听完了录音的话,都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纷纷拍照发到了网上,并激烈的对江禾进行了谴责。
记者也都闻风而动,电视台的,报社的,都来了。
老院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所以见到扛着摄像机的人,也不慌乱蠹。
当有一名女记者拿着话筒采访她的时候,王老师和袁老师便把老院长扶了起来。
“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别的想法,就想把孩子们照顾好。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折腾什么呢?就是可怜这些孩子。他们没有错,被父母抛弃,不是他们的错,是那些当爹妈.的没有良心!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他们乖巧懂事,从他们记事起,就一直住在孤儿院里。好心人资助他们,让他们上学,让他们能有一个像寻常孩子那样的生活,虽然没有父母,但是他们有我们,有朋友。他们乐观,开朗,向上。髹”
“可孤儿院拆掉,让他们去哪儿?去别的孤儿院?远离原来一直熟悉的生活?我想让大家设身处地的想想,不要把他们当成孤儿,孤儿院就是他们的家,你们就把他们看作是有家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家没了,要赶他们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原来的朋友都不见了,没有人心疼他们。”
“我听说,是打算把他们安置在市郊的一处孤儿院里,可每个孤儿院都是有配额的,人满了,就又要把他们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老院长难受的说道,“原来的学校,他们也去不了了,他们还能有继续上学的机会吗?就为了江禾这公司的一己私欲,就这样生生的打散了这些可怜孩子的生活。”
“我们大人无所谓,我这把年纪了,不需要什么工作,其余的老师,他们可以出去再找工作。可孩子们怎么办?他们那么被动,那么无助,除了被动的接受,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他们甚至都没办法替自己争取什么,就任由那些跟他们毫无关系的人替他们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凭什么?”
“江禾难道还缺这点儿钱吗?难道他们为了挣钱,就要牺牲掉这些可怜的孩子?为了钱,连人性都不顾了?现在那么多企业家都在做善事,可江禾呢?却在尽恶!他们挣到的钱,是牺牲这些孩子换来的!是毁掉了这些孩子的一生换来的!孩子们有什么错,无父无母有什么错,要让江禾这么糟蹋!”
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先哭出来了,他一哭,其余的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听着特别可怜,哭的人心里难受极了。
“少赚一点儿,能让他们损失什么?可他们就为了这点儿黑心钱,要毁了这些孩子的一辈子!你们看看这些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他们有的在上大学,有的已经工作了,一个月赚得不错,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可他们却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来孤儿院看孩子,给他们买书买文具,或许经济条件不允许他们供养一个孩子,可他们却在尽自己的所能帮助孩子们。这些大学生,平时自己打工赚了钱,就给孩子们买衣服,买好吃的。他们没办法在经济上给孩子们提供多么多的支持,却利用课余时间,给孩子们讲题,有的孩子在学校里跟不上进度,这些学生就来给他们做免费的家教。”
“他们每个人都不容易,在江禾的拥有者们眼里,他们就是不起眼儿的平民百姓,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还没有江家人随手买一样小东西花的钱多。可这些小姑娘,小伙子,却在真心为可怜的孩子们好。这个小伙子,他上班工资只有六千块,你们也知道B市的房租有多么吓人,他宁愿委屈自己,不住好点儿的房子,不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一个月只拿出2000快来租房子,也要省出孩子们的学费,让他们上学。”
“今天知道了孤儿院的情况,都义无返顾的跑来支持我们。他们本身没有多么好的条件,可是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江禾呢?自以为高人一等,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不管别人的死活,甚至还要亲手把无辜的人逼入绝境。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他们能够在有钱人面前更加风光,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加奢靡?”
老院长颤抖着朝王老师伸出手,王老师立即会意,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支手机,调出了录音功能,交给老院长。
老院长便直接将手机杵到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的话筒前。
一个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
“我知道你怨我,孤儿院要被拆迁,原本就无家可归的孩子这下更艰难了。但这你也怨不得我,这些孩子将来如何,何去何从,跟我无关,怨只怨他们是孤儿,怨只怨他们命不好,生下来就被爸妈扔掉了。我不过就是有这个能力,可以这样决定你们的将来,我们之间悬殊这么大,也是改不了的事情。这种优势我天生就有,既然有,我就能用。而且,我也没有义务要为你们着想,你们的命运,跟我没关系。”
那就是他们命不好,关我什么事!你们这些刁民总想着占别人便宜。我们有钱怎么了?有钱难道还非要给你们吗?不给就是不善良是不是?”
“我们江禾既然把这片儿地买下来,那么就要来跟你们商讨拆迁的问题。今天下午公司就会有人过来跟你们谈。”
要说前面两段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江禾的人说的,谁都有可能说出这番脑残的话来,可最后一句,却是彻底的把这件事儿给定死了,推脱不得。
手机里的声音,女声听着娇滴滴的很温柔,可说出的话却那么刻薄,让人不自主的就将她温柔的声音给忽略过去,只听着这话都觉得生气。
“说这番话的女士,叫江嫦黛。”王老师接口道。
原来,江嫦黛带着燕芷清和陆薇宁去跟老院长谈条件的时候,王老师原本是在照看孩子们的,听到动静,把孩子们安置好,自己出来时,却多留了个心眼儿。
听到江嫦黛说话那么不客气,不管有用没用,王老师都先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把江嫦黛的话给录了下来。
王老师平时就好捯饬这些电子产品,虽然用的不是多么贵的牌子,但玩起来是相当的麻溜,手机里的软件都挺全乎的。
在来的路上,就把录音给截取处理了下,把有关于林初的话都给截掉了。
“各位记者应该对这些人都听清楚的,如果有不知道的,那我再说一下。”王老师说道,“这位江女士,听说就是江家的人,江禾董事长的妹妹。各位要是有怀疑,不放把这声音拿回去对比一下。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不是很懂,但一定是可以对比出来的吧。”
“她说的很明白,不在乎别人死活,一切只是因为她高兴。”王老师冷声说道,“江禾多牛啊,一边赚着钱,还一边不给人活路。”
“如果江禾有正当的理由,谁也没法说什么。”老院长对着镜头,死死地盯着,仿佛想要穿透镜头看到另一面去,看看江嫦黛是不是在镜头那头,如果是,看到这个会是什么反应?她会不会慌?
“可就因为不在乎别人死活,就因为那么块儿地,就要把孩子们都赶走。”老院长冷笑两声,“就算这事情最终结果改变不了,我也要让大家伙儿都看看江家人的嘴脸,看看那些人的毫无人性!”
“我不管别人,但是从今以后,但凡是江禾旗下的所有产品,我都会抵制。”旁边,一名志愿者走过来,面带气愤的说。
旁边一个志愿者姑娘此时正拿着手机,也说:“我刚刚查过了江禾旗下所有的公司,产业。包括江禾地产,嘉业影城,以及江津啤酒。B市的房价贵,反正我现在谁家的地产都支持不了,但我不会去嘉业影城看电影,不管多便宜,效果多好,我都不看!并且,从此不买江津啤酒。”
“我也是!”
“我也是!”
路人有一些情绪被带动起来了,也纷纷表态,拒绝江禾的所有产品。而有些则觉得不能听一面之词,这些话,在这里听听也就完了,回去要看看最终结果再说。
但饶是如此,江禾的名声儿也是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又有两名志愿者过来了,是利用公司午休的时间来的。
两人都是开车过来的,还带来了午饭。
孩子们年纪小,呆不了太长时间,就被抱进车里睡觉了。
老院长年纪也大了,好不容易被袁老师和王老师给劝着,跟孩子们一起,被送回了孤儿院。
王老师和袁老师还在这儿,跟志愿者们一起继续抗议。
一直到下午四点来钟,两人也是觉得累了,毕竟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于是跟志愿者们谢过,邀请他们回孤儿院一起用餐。
不过几个小年轻都摆摆手没答应,说是今天都累了一天,哪能再回去招待他们,让老院长和两位老师都好好歇歇。
至于他们几个,难得来的挺齐的,就找间饭馆儿聚在一起吃个饭,商量商量还能为孤儿院做点儿什么。
袁老师和王老师就没再坚持,一再的跟他们道了谢,又说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孤儿院,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
没说的是,如果不去,以后都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因此,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都一一应了。虽然没来得及说,但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着,一会儿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就商量商量,找个时间一起去孤儿院聚聚。
……
袁老师和王老师坐地铁回的孤儿院,从地铁口出来又步行了一刻钟多一点儿,才到的孤儿院门口。
“袁老师,王老师。”对面,袁老师和王老师正好看到朱禾萱走过来。
“禾萱啊。”王老师笑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今天下班这么早?”
“没有,我是提早出来了。刚才我同事回去,说你们去市.政门口抗议了。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朱禾萱说道。
王老师听了,也没觉得奇怪,朱禾萱本身就是记者,收到消息早也是正常的。
“快进来吧。”王老师笑着说道,开了院门,三人一起进了屋子。
老院长一见朱禾萱,也是惊讶又高兴,“禾萱怎么来了?”
朱禾萱将刚才对王老师和袁老师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老院长叹了口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朱禾萱见老院长这反应,本就有些单薄的唇抿紧了,更是有点儿看不出来长了张嘴似的,只因为唇膏才勉强在脸上留下了一条横线。
朱禾萱去老院长身边坐下,双手握住了老院长的手,“现在孤儿院这么艰难,就快要不存在了,您把这事儿告诉林初了吗?”
老院长对她这话也没多想,摇头说道:“没有,何必给她增加负担呢?她现在也不容易。”
“您这说的叫什么话?她怎么不容易了?”朱禾萱一听,便有些不乐意,虽然尽量忍着,但多多少少还是表现了出来。
松开了老院长的手,站起来挪到老院长的面前,直视着她,“林初现在跟燕北城在一起,燕北城那可是燕家的实权人物。纵观全国,都没有比八大家族再厉害的人家了。您或许不知道燕北城有多么厉害,燕家有多么强大,可您只要想想,在国内就只这八家,没谁能再比得上他们,就是在世界上都是排的上号的,您就该知道燕家的厉害。”
“林初跟他在一起,还能有什么难处?不是我说,孤儿院的这点儿困难,在燕北城那里根本就不是事儿。举手之劳的事情,跟林初说说,让她帮帮忙,有什么难的?”朱禾萱越说,心中的不忿越明显,“而且,孤儿院本就是受了林初的连累。”
“你说什么?”老院长脸色微变。
“您不用瞒了,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朱禾萱又坐回来,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今天您接受采访,说出江嫦黛,我就都知道了。”
“江嫦黛是谁?她是燕北城的母亲,虽然常年不在B市,但是如今却来了。怎么一直住在宁市的人,突然就来了?还是在燕北城跟林初在一起后,就过来了?摆明了她是不同意林初跟燕北城在一起。而且,之前也有新闻报道过,有一次燕北城去宁市出差,跟一个年轻姑娘一起吃饭,那架势,是相亲的意思。”
“您或许不知道,但是我能从照片儿里认出来,而且也跟宁市那边儿的同行确认过。当时同桌的,除了燕北城的母亲,跟燕北城相亲的那位小姐,就是陆薇宁,而且陆薇宁的父亲陆振庭也陪着。”
“明显,江嫦黛是想让燕北城跟陆薇宁在一起,并不满意林初孤儿的身份。”朱禾萱嘲讽的笑笑,也不知道是在讽刺林初,还是把自己也自嘲进去了,“像我们这样的,寻常谈个恋爱,找个普通男人也还说得过去,对方家里或许不会嫌弃我们无父无母,没有家人,少了拖累,全心全意的为婆家。这是想的好的。也有比较忌讳的,觉得我们命不好,不吉利。”
“而像燕家那样的大家族,是实在看不上这样的身份。江嫦黛不满意林初,也不意外。”朱禾萱说道,“所以我也猜得出,江嫦黛实际上是属意陆薇宁的。江禾会突然要买下这片儿地,拆了孤儿院,就是为了威胁林初吧?跟林初那儿说不通,她不肯跟燕北城分手,就跑来威胁您了。拿孤儿院和孩子们要挟您,让您去劝林初。”
老院长嘴巴动了动,见朱禾萱都猜着了,只能无奈的叹气。虽然没说话,但也是默认了。
“老院长,这事儿说到底都是受了林初的连累。如果不是因为林初,江嫦黛也不会找到孤儿院来。孤儿院还好好的,您也不必拉扯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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