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世家惊爆内宅风云,顾承肇的儿子竟是鳏夫,苏氏以妾侍身份盘踞继室十余年终被掀翻落马,顾心钺或将成为顾兴邦唯一嫡子。
报童挥舞着报纸在街头巷尾窜动,有兴趣的人会叫住他,花上一两个铜板,买份报纸了解一下。
“这不可能。”顾心诚狠狠的把报纸砸向桌子,如今他住在一个幽静的巷子里的民宅,考虑了好几天,才慎重的做了这个决定把火继续烧到顾心钺身上去,他自然没有偷听过顾心钺和顾承肇的对话,但他是顾家的嫡子,他的身份就是他话语最佳的见证人。
而现在报纸上说什么?说他知道自己假嫡子的身份朝夕不保,所以才刻意引火烧顾心钺,顾心钺趴下了,顾家趴下了,他正好可以李代桃僵,摇身一变成为新顾家的家主,心思不可谓不毒。殊不知嫡庶有别,即使顾心诚如愿兴盛新顾家,这个顾家也和百年京都顾家没什么关联。
“顾兄何必在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英雄不问出身,等你把顾心钺踩在脚下,整个顾家你让他生他就生,你让他死他就死,谁还在意顾兄是不是嫡子。”有人劝说道。
顾心诚眼睛淬毒的看着他,“我母亲是顾家的太太,我是顾家的嫡子。”一字一顿。
那人见状不再劝说,识相的走出去,让顾心诚独处。“少爷,这可怎么办啊?”说话的是顾心诚的小厮。
“我不相信娘会这样轻易的认命。你偷偷回去,问太太,如果需要我在外面做些什么的,就马上回来告诉我。”顾心诚眼底一片阴霾。
苏青照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服输,那天她跟着去找顾兴邦,顾兴邦避而不见,苏青照就在他院子门口站着,直到深夜,顾兴邦出来见她,“你不是这样不识时务的人。事情已经订了,你这样胁迫我是什么意思?”
苏青照一肚子气站到现在,又累又饿,还要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问,“我不是要胁迫老爷,王见权才是胁迫老爷。老爷顾忌王家要处置我,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我今天只想问老爷一句话,这么些年的陪伴,举案齐眉,是不是在老爷心里,我就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人。”
“老爷,我当不当这太太无所谓。”苏青照眼角有泪,“我只可怜我为老爷生的五个子女,那也是老爷的亲骨肉,老爷当真舍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顾兴邦看着她说,“但凡你有一次恭恭敬敬的给霜妹上香,我都会为你说话,大兄也不会以此发难。”
“老爷自己都记不得,还指望我记得吗?”苏青照冷声道,十几年顺遂的生活让她的忍耐力下降。尤其是在生完最小的儿子后,她自觉已经无人可动摇她在顾家的地位,对顾兴邦也不再小意殷勤的讨好,任他花天胡地,只要把掌家权给她就好。
所以在她委曲求全后,顾兴邦的口风依旧不变时,她就忍耐不住嘲讽,“别说你死了的原配,就是你的大儿子,原配嫡子,何尝不是在你的默认下变成男妇,因为你嫉妒他被你爹看重。现在说什么顾忌王家,对原配情深不忘,岂不是可笑。顾兴邦,你可想清楚了,我若下堂,你就只有一个外嫁的男妇的嫡子。你不仅比不过你亲生儿子,还要把这家业交到远不如你的弟弟手上,你可甘愿。”
“疯妇,胡言乱语。莫不是想让我送你回娘家?还想在顾家待着,就管好你的嘴。”顾兴邦黑着脸甩下袖子进去,不再搭理苏青照。
苏青照呆在原地冷笑,她说的话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一旦顾兴邦认清顾心钺和他并不亲厚的感情,就会知道,保住他其余的嫡子有多重要。
顾心钺听完下人来学舌苏青照和顾兴邦的对话后神色并没有变化,挥挥手让人下去。曾妈心疼的看着他,“少爷——”
“曾妈放心,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顾心钺浅笑说。“现在也不错,遇见了沈鹤立,有了慎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苏氏实在可恶,少爷还留着她在家中膈应人。我看明天就会传出她病重的消息。”曾妈说,“好往外传少爷不仁义。”
“无妨。”顾心钺说,“既然今天已经说定了,明天去问二叔,等族谱改过来了,就让已经成亲的顾心诚,顾心嘉,顾心宏择日搬出去,为了她儿子的身家,她不会病,也不敢病。”
“哼,肯定还想着从顾家多分些家产出去,也不知道当初她怎么管的家,顾府早就寅吃卯粮,入不敷出,如果不是少爷你从私库里拿钱出来,如今他们倒是该先还一点钱给少爷才能离开。”曾妈说。
“去把慎儿叫来,明天以后怕是有好几天都不得安宁,慎儿又是个爱跑的性子,怕他被有心人盯上,我想让他先去沈府住几日。”顾心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