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神色给惊到了,无法顺利呼吸,她的脸被憋的涨红涨红,忍不住轻咳。
唐筱然也被苏正枭这样的模样给惊到了,她从未想到过他会这样愤怒!
“我起初……起初没有碰……看到夫人碰……我才会好奇碰……”顾若善喘息着缓缓道,用那种最接近左晴柔的嗓音道;“正枭……我疼……”
这种声音是他让她学的,模仿的,她也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苏正枭暴怒的情绪就如同是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滚烫炽热的能将人给烫死,他没有要放过顾若善的心思。
但此时听到这句话,苏正枭的情绪在缓缓的散去,他鼻息间的喘息急促,一声接着一声,面前顾若善的脸庞渐渐地与左晴柔融合为一体。
她淡淡的看着他,用无辜却哀痛的嗓音将他给迷惑,道;“正枭……我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刹那,苏正枭像是触电了一样,上一秒还落在顾若善颈间的手立即移开,粗粗的喘息着。
下一瞬,他又将顾若善抱进怀中,嗓音带着压抑过后的痛苦;“对不起!”
站在旁边,亲眼目睹着这样一幕,唐筱然疼的无法站立,身子微向后,她靠在墙壁上,是不是闭上眼睛,就对能眼前的这一幕视而不见?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苏正枭一步一步前行,猩红的目光落在地上,看着玻璃摔成的碎片,他垂落在身侧的两手咯咯作响。
这是他最喜爱,也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所以才放在橱窗中最重要的位置上,如今却被她摔的尸首无存。
那些本就在沸腾着的火焰再次冲上来,苏正枭这次掐住了唐筱然颈间;“谁让你将它摔碎的!”
“我说了……不是故意的……”他的手劲很大,唐筱然根本无法挣脱开来。
“不是故意的又如何?你将它还给我!还给我!”苏正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唐筱然喘息不过来,就像是不会游泳的人却跳进了水中,颈间被人掐的紧紧地,下一秒就要窒息。
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反而越握越紧,眸子中的猩红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渐浓,浓烈的像是化不开的血水。
这一刻的他是嗜血的,是令人心生惊恐的,让人只觉害怕。
唐筱然脸颊憋得涨红,连咳嗽都不能发出,她的眼睛已经有些许略微翻白。
方才他能放了那个女人,此时却不能将她给放了,呵呵……
他眼眶中涌动的猩红就像是一个恶魔,深深地储存着一些厌恶,仇恨,那样眼神所传递出来的信息是,他要将她杀死!
为了一张和左晴柔的亲密照,他竟动了杀她的念头……
他能放了那个与左晴柔有七分相似的女人,但要将她给杀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人心往往会死在一个被辜负的瞬间,此时的唐筱然便是如此。
当你被辜负,那瞬间,心会死的特别快,连丝悲哀都繁衍不出。
“当真为了一个玻璃,你便要将我给杀了?”她说话已极度困难,嗓子眼被人掐住,憋住。
“一个玻璃,呵呵……”苏正枭唇峰抿紧,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与讽刺;“你又知道些什么?那是左晴柔送我的!”
唐筱然这一刻忽而笑了,笑得飘忽而轻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眼眶中却亮晶晶的;“左晴柔又如何?暂且不说她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就算是活着又如何,我是你的妻子,她什么都不是!别说一个玻璃镜框,我就是将这间房整间毁了又如何?我是你苏正枭娶进来的妻子,我是苏家人,我有权利去处理掉这一切!苏正枭你别忘了,我再不济也是你的妻子,苏家的儿媳,她左晴柔在苏家连根葱都算不上,还有,一个死人怎么来和一个活人争?”
这番话着着实实将苏正枭彻底的给激怒了,他深邃的眸子幽深,火焰翻滚,再一次抓紧她颈间,冰冷目视她;“唐筱然,你以为你是谁?你有权利去处理掉这一切,呵呵,当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显然你忘记这份权利是由谁主宰,是谁给你权利去侮辱她去咒骂她的,你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你有将这间房间毁掉的权利,真是极度可笑!我告诉你,很快,你连站在我面前和站在苏家的资格都会消失!”
艰难的咳嗽着,唐筱然直视着他,心中已渐渐明了;“你什么意思?”
“很浅显易懂的意思,很快,你将不会是我的妻子,也不会再是苏家的儿媳,明白了吗?”苏正枭眼中猩红还未散去,大手一扬,将她给扔到一旁。
长发凌乱,脸颊涨红的如同是冲了血一般,处境难堪而又狼狈,唐筱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口那处被同时插进了十把刀子,而且还都是插在了最柔嫩的地方,血流翻涌。
她站不起,两腿发软,最终还是手撑着身旁的桌子艰难的站了起来。
冷硬的目光凝视着她,苏正枭冰冷着阴寒的嗓音道;“离婚协议书明天有人会拿给你,现在,走!”
瞳孔放大,然后再骤然紧随,嗯,就如同是有人又在流血的那里撒了一把盐,带来剧烈的腐蚀。
忍着那份深入骨髓的疼,唐筱然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与冷清,与上一刻判若两人,淡淡道;“好,我等着。”
她不吵,不闹,他给,她要。
抬起脚步,她朝着房间外走去,就在快要走出去时,脚步下微顿,顺势问了一句;“还杀不杀我?如果不杀我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省得你后悔,再追出去。”
换来的却是一声暴怒的粗吼;“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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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
景轩坐着,唐筱然总是止不住的咳嗽着,涨红还有消退。
他担心,小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妈妈,你慢点。”
心中酸涩泛滥,至此,疼痛犹如藤曼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体中爬动,细细麻麻,从脚底到头顶。
唐筱然没有说话,许久后才涩涩道;“让我抱一会儿你……”
景轩窝在她怀中,她温热的手心缓缓地摩挲着他的小脸,若说她最舍不得的,那便是他。
她怀胎十月生下他,没有人帮过她,全凭她自己一把尿一把屎的拉扯大,可到头,她却带不走他。
他是她心头,心尖上的那块肉,她眼眶酸涩,眼泪涌动,抬手慌乱抹去,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今年八岁了,她带了他八年,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多少的日日夜夜啊!
景轩是敏感的孩子,窝在那里,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妈妈,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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