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筱然淡淡的反问着;“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像是在开玩笑吗?”
她脸庞上的神色很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模样。
苏正枭胸口的气息瞬间被堵住,变的异常不通顺,手更是下意识的将身上的被子抓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消息为什么如此突然?”
“突然吗?我和他本来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现在了解的差不多,相互之间都有好感,所以订婚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唐筱然凝视着她,如此道。
“那我呢?你这么多天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那我又算是什么?”翻涌的气息在他心中狂躁的喷发着。
“你身上那些伤全部都是拜我所赐,于情于理,我也都应该日夜不眠的照顾你,这是我的责任与义务。”
苏正枭目光狠狠地盯着她;“真的只是出于责任与义务?”
她没有丝毫停顿,回答的干净且利索;“当然!”
“那么,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与我和景轩一起睡?你知道那样的举动在代表着什么含义吗?还是说你可以没有下限和底线的去照顾一个为你受伤的男人?只是因为责任与愧疚感?”
目光依然还是直视着他,唐筱然回答道;“因为责任和愧疚我的确可以做到像昨晚那样。”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苏正枭身体紧绷的像是一枚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她的回答无疑于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插在了他心口,眼眸一闭,再睁开,道;“那么*吧,你和我,*吧,不是因为责任和愧疚可以没有底线吗?现在就*!”
“这便是我的底线,你口中所说的那句话便是我的底线。”她开口道;“躺在一起睡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换句话这样说,你和我*,从此以后便什么都不再亏欠我,如何?”
没有考虑与犹豫,她断然拒绝;“不可能!”
闻言,苏正枭却忽而笑起来,包含着暗沉,浓烈的讽刺与哀伤;“为他守身吗?”
唐筱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着,对于他来说,沉默就是默许。
大手支撑在*子的边沿,苏正枭强烈的压抑住从腹间窜升而起的疼痛,后背缓缓靠在身后的*头;“这件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你要怎么样才可能原谅我?”
此时,她还是一言不发。
苏正枭深深的盯着她,转过身子,将侧脸面对着她;“要我怎么去做,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去做,给我一巴掌,如果能让你心头的怨恨消散,来吧!”
唐筱然站着没有动;“我为什么要打你?”
“你的心结是在那次我想要将你掐死时留下的,那么给我一刀,在我的胸口上再补一刀……”言语间,他靠在*头的身子微偏,将放在桌上的水果刀递到她手中,深深沉沉的盯着她,用锋利的刀尖抵住自己受伤的腹部;“就是这里,再刺一下,刺进去,然后将曾经我对你的不好全部都忘记,我们重新开始,来吧……”
“你别发疯!”刀尖已经抵在伤口,再往深一些,或许就能看到鲜血,唐筱然低声道。
“谁在和你发疯?我再也认真不过,如果这样能够原谅和开始,我不在意!”苏正枭嘶哑着嗓音。
现在她和他之间还有可能与机会,等到她真正订婚,到时一切都为时已晚,再也没有可能,他的机会只有现在。
发疯?
不,他没有发疯,相反,他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清醒与明白,只不过他的性子一向偏执惯了,用的方法也是异常极端。
这就是他一向做事的风格,极端,偏执,疯狂。
唐筱然握着刀子没有动,可他却握着她的手,一寸寸的朝着胸口送,渐渐逼近。
她的手在发颤,可他眼神坚毅,根本不曾有丝毫动摇,仿佛刀子即将插入的不是他的胸口。
“够了!你以为一刀这样插进来就可以重新开始,如果你活着还好说,那要是你死了?你才为了救我身负重伤,如今又死在我手上,你是故意想要我愧疚一辈子,还是想要我进监狱?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你说的,而是这么长时间,心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在一起?”
唐筱然看着他,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已经到如今这般地步,你还要再逼迫我吗?还有意思吗?”
握着刀尖的手在轻轻地颤动,苏正枭原本握住刀柄的手一点一点,渐渐,缓缓地滑落,他的脸色很是苍白。
随后,唐筱然转身,她继续在病房中忙碌着,收拾着。
半晌后,苏正枭沙哑犹如粗粝般沙子的声音响起;“今天晚上你不用待在这里了,回去吧。”
唐筱然一怔愣,放下手中的水果盘。
“如果只是出于愧疚强行停留在这里,那么不必了,我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你走吧。”
她看了他两眼,点头,轻应一声,垂下眼帘,然后走出病房,带上病房的门。
病房中彻底的安静下来,苏正枭坐在那里,面对着黑沉的夜色,似是想到什么,给刘叔打了电话,让他送唐筱然回家。
气氛沉闷紧绷,他的伤口在隐隐作疼,就连胸腔哪里也都跟着在泛疼,浑身上下都是。
他有些承受不住,顺手摸了摸,从旁边抽出根烟,含在口中,吞云吐雾,可涩的胸口都在阵阵发疼也不停止。
而另外一旁。
唐筱然回到家中时,刘耕宏在房间外等候,手中提着东西;“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订婚时要穿的衣服我给你带过来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号码是我自己选择的。”刘耕宏道。
“那进来吧。”唐筱然将房间的门打开,嘴角扬起笑,没有想到他真的这么体贴周到,其实他真的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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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承推开病房门走进来时,浓烈的烟气让他呛鼻的皱起眉头,踏进去,便看到他正对着窗户在抽烟。
颀长的身躯一弯,他直接将烟给掐断;“不想要命了?”
“来了。”苏正枭又是轻咳了几声,别说,还真是挺疼的,细细密密的。
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霍景承径自倒了杯温水;“你和她怎么样了?”
他认为,他那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总该是会听进去一些的,理所当然的认为状况在好转。
“你还真是不来就不来,一来就专往伤口戳,她三天后要订婚了,和刘耕宏……”苏正枭喉结滚动,缓缓道。
霍景承端着水杯的手一顿;“你确定没有听错?”
“我听了两三遍,你说我有没有听清楚?”苏正枭声音暗沉,听起来很没有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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