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枫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像个先知一样,摇头失笑:少年的誓言果然不能信。
......
第三天早上,天刚朦朦亮,官船到达坎普尔城。夏枫以前作坊那段区域属于亚格拉斯的势利范围。她乘坐的船是在上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码头停靠的,坎普尔城如今犹如一座死城,哪有以前的热闹景象。
押船的军官特意嘱咐她别害怕,跟着他们走就是。话虽这样说,但一行人却像是探雷一般,三步一大顾,一步一小顾,战战兢兢......
夏枫一踏上实地,就被那种死气沉沉的窒息感压得喘不过气。这里没有战场应该有的样子,或者是说此刻在休战?如果不是船上有几个人说话,她以为自己置身在一个静谧的时空中。连鸟虫都奄耷耷的懒得叫,天气又异常闷热,一丝风也无,呼进去的热气又湿又臭粘喉咙;空气中还有刺鼻的石灰味,多吸几口,那种腐尸的味道就钻进来了。
夏枫赶紧扯蹲下揪了一株路旁的青草放在鼻下,这个动作,差点把前后“探雷”的官兵惊出冷汗。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遮味。”
官兵们摇头失笑,夏枫抬头看了看天,估计今天会下雨。
姚敬隋没有住自己的“姚府”,而是把“办公地点”搬到了夏枫的沙土楼里。他住的还是夏枫以前睡过的房间,只因这间房视野极为宽广,还有一些让人“深刻”的回忆,可以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不管在哪,他姚敬隋从来不缺女人。夏枫要是知道她曾经精心布置的小床上,此刻正歪七竖八地躺着三个女人,不知是何表情。
姚敬隋哪有当初的风流之态,他胡子拉碴,面黄肌肉,作息日夜巅倒,现在正是他“工作”完毕,打算休息的时候。虎背熊腰的大叛臣亚格拉斯,只有趁这个时候过来和他商量如何部署下一步。
当初让夏枫跑掉后,姚敬隋急急遁逃,跑到半道上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回到坎普尔休整。
次日便收到范诚从海上传来的秘信,说天子驾崩,三皇子裕王继承大统,大当家要他速速回京。他喜不自胜,打算回去好好经营,抄了唐轩之的家,摘了他父亲的乌纱帽,把他全族都灭得一只狗崽子都不剩。
想得倒是很美,现实却相当凄惨。德里的官船浩浩荡荡杀下来,截断了他往南边出海的退路。幸亏他反应快,派人一举攻占城守府,可怜的城守大人作了人质。使姚敬隋在城里等到了亚格拉斯的救兵,而救兵一到,城守大人的脑袋便没用了。
他妄想冲破封琐出海,可是河上一条船也没有,亚格拉斯的大部队一到,德里的帝军也到了。后来又得知他最后那船金子也被拦了下来,眼下,阿克巴就是用他那船金子在跟他打仗。
怄得他差点又吐出三升血。
所以,他被逼上梁山,非得卯足了劲儿硬硬干上一场。他支持亚格拉斯施行血腥残暴的统治制度:不论男女老少,全给拉去战场填命。生生把阿克巴的大军熬得三个月只前进了五十里。如果恒河水不流动,或许早已被染成了红色......
“那皇帝不是要搞仁政吗?就让他先杀掉这些猪猡的贱命,然后再来跟我们强壮的士兵打。哈哈哈......”姚敬隋灌下一口酒,悠然自得地对傀儡来格拉斯说道。
人家“事后”一只烟,他是事后一口酒,快活似神仙。
亚格斯劝他悠着点,身体重要啊,难道要非得弄成瘦骨嶙峋才罢休?“我尊敬的智者,伟大的毗湿奴神主会继续帮助我们,咱们离输还远着呢,您这是......”这是死前抓紧时间享受吗?灭亡前的疯狂?
姚敬隋不以为意,懒懒地躺回床上,抓过一“只”美姬的脑袋,重重按在自己胯.下。美姬迷迷糊糊地伸手撩开他的亵裤,埋下头,吸.得有滋有味。
姚敬隋这才舒坦点,轻轻抚摸女人弯曲的长发,任凭女人用.嘴巴.“享受”他的软泥鳅。他单手枕在后颈看向亚格拉斯,不回答他前面的问话,而是说道:“塔布桥早已重建好?南去畅通。坎普尔以南四城又没什么人可用了,早该去塔布抓人,老办法,还是用钱骗。”
要说心肠狠,这亚格拉斯比姚敬隋有过之无不及,毕竟阿克巴的刀都逼到他眉毛上了。但他没有姚有远见,更没有定力,急道:“智者,如今空了四座城,咱们有八万强兵还没用......”
姚敬隋烦躁地摆手,仿佛挥去面前挡住视线的蜘蛛网:“你听还是不听?你要想好了回答。”赤.祼.祼威胁的语气。
亚格拉斯就服他姚敬隋这味药,立即收声,出门时忍不住问了一句:“智者准备把士兵留着吃一票大的?”
“当然,待时间成熟,我带你冲进德里,坐上皇位。”
亚格拉斯给了他的智者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后,“退”了出去,还悄悄带上门。
姚敬隋眼皮一耷,瞬间便睡过去。他胯.下的女人含.着含.着也睡死了。夏枫没估错,今天真像有雨的天气,瞧天边多亮,朝霞多红。霞光映照在窗台上,夏枫的茉莉虽没开花,颜色却鲜绿着,一看就是时常有人照顾它。它现在的主人,一条胳膊掉到床沿上,在朝霞的沐浴下,红如血。根本不似人的手,活像一只大蜈蚣的触角......
“你怎么来了?”唐轩之面沉如水。
夏枫盯着他的胳膊:“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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