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下第一的本事

;等到了书院，徐福先带着苏云霜和郭嘉去拜见司马徽几人，不过司马徽他们和苏云霜郭嘉都不熟，因此不过是礼节性的表示欢迎，然后寒暄一番也就过去了。

    让人给苏云霜和郭嘉安排了住处，司马徽就和徐福详谈去了。

    人家师徒谈话他们没必要硬往上凑，苏云霜把郭嘉送去房间之后又翻了系统出品的药酒出来：“要不要我给你按几下？否则我真担心你明天下不了床。”

    今天累成这样，郭嘉那体质，明天肯定腰酸腿软的。

    郭嘉想想也点头，他可不想真的只能躺在床上下不去。

    就在这时候，又听见有人敲门：“奉孝先生你在吗？司马先生让我给你送药。”

    苏云霜去开门，进来的是小庞统和另一个小孩子，小庞统还带了瓶药酒过来：“山上自己做的药酒，司马先生说他看你像是第一次爬山累着了，让我给你送点药酒过来，晚上睡觉前按揉一下，明天起来就不会太难受，也可以少喝一点，效果也不错。”

    郭嘉点点头：“替我谢过司马先生。”

    这时候，一直跟在庞统身后的那个小孩说话了：“你就是兖州军师郭嘉么？”

    “正是，”郭嘉点了点头：“若我没有猜错，你大概就是诸葛亮了？”

    诸葛亮闻言眼睛一亮：“你知道我？”

    看着小孩满眼的期待，郭嘉憋着笑说道：“我听元直提起过他有两个小师弟，庞统我已经见过了，那么你定然就是诸葛亮了。”

    “哦。”听到这个回答，诸葛亮明显有些失望。

    他这样子倒是让郭嘉好奇了：“看来我从元直那里听说你，你很失望嘛，难道我该从其他地方听说过你？”

    诸葛亮闻言却摇摇头：“你没听说过我很正常。”

    “可我看你之前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由于之前庞统的表现不凡，因此郭嘉对于被评价为和庞统不相上下的诸葛亮也很有兴趣：“你似乎觉得我应该在其他地方听说过你才对。”

    对于这个诸葛亮倒是没有否认。

    于是郭嘉更有兴趣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应该在其他地方听说过你？”

    “因为徐州之战。”诸葛亮还没说话，庞统就先一步开口了，或许是他知道诸葛亮是不打算说的，因此他就自己说了：“我们研究过徐州之战，其实袁术必败这件事从战前就一定决定了吧？”

    虽然说起来是问句，可庞统的语气十分确定：“徐州之战，不管是对陶谦还是袁术都是一场必败之战，而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徐州归于曹操。”

    庞统这话出来就算是郭嘉的神色都变了，他不是惊讶于有人能够看出这一点，这天下的聪明人那么多，就算一开始看不出来，可只要看看徐州之战的结果，再细细的琢磨一下，要看出徐州之战是为了帮助曹操拿到徐州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甚至就连陶谦事后都可能已经知道他是被曹操算计了，这一点兖州的所有人都知道，可事已至此陶谦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徐州百姓确实感念陶谦，可曹操也不是袁术那样的昏聩之主，相反，曹操对治下百姓只有比陶谦更好的，就算这时候陶谦后悔，可是兵权也交了，政权也交了，就连徐州百姓的人心他都交出去了，陶谦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世上成王败寇，陶谦只能装作不知道，继续和曹操一条船，毕竟归降曹操之后，曹操对陶谦一家相当不错，陶谦目前虽然不做州牧了，可一家人富足的过上一辈子却是没问题的，就算是陶谦那几个他自己都说不成器的儿子，曹操也是给他们挂了非常漂亮的虚职，用厚禄养起来了，做到这一步，曹操对陶谦算是仁至义尽了，因此陶谦也就安心在兖州养老了，至于说徐州，反正都已经交出去了，更何况就当时陈登父子来找他时说的那样，就算他不交出徐州，可陶谦毕竟以及老了，而他的儿子没有一个能成大器的，与其到时候城破人亡，把徐州交给曹操实在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现在连诸葛亮和庞统两个小孩子都能如此敏锐的看出来，这就不能不让郭嘉惊讶了。

    “这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司马先生给你们说的？”

    一听这话，小诸葛亮不服气了：“你别瞧不起人，这都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

    显然，不管日后怎么样，现在的小诸葛亮和小庞统都还是个小孩子，嫩的很，遇上郭嘉还不够玩。

    可以郭嘉的眼光来看，这两个孩子以后何止是成器，说成大器都是谦虚了。

    于是当下郭嘉也顾不上什么药酒了，他直接和两个小孩聊了起来。

    郭嘉对两个小孩有兴趣，可反过来说，郭嘉这个曹操最看重的谋士对于庞统和诸葛亮来说那也是大明星一样的人物啊，尤其是郭嘉十六岁就跟随曹操，并且在黄巾之乱当中立下大功，这对于如今也十几岁的诸葛亮和庞统来说可是巨大的诱惑。

    对于庞统来说不过是两年的事情，对于诸葛亮也不过四年，可四年之后，他们能做出郭嘉那么大的事情来吗？

    想到这个，两个小孩全蔫吧了，他们现在连个他们自己看好同时也看好他们的主公都没有，还谈什么立功。

    再说了，就算庞德公和司马徽真的同意他们十六岁就出仕，可十六岁在如今天下有实力割据一方的豪强眼里不过是个半大的娃娃，人家谁的手下没有一堆谋士，哪里真的能听他们的呢？

    “所以说，比奉孝先生更有才华不难，难的是遇上一个像是曹公那样能够让下属充分发挥的主公。”庞统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所以我果然还是不能在十六岁超过你。”

    可哪怕是二十多岁呢，他出仕的时候也是毫无功绩在身，除了病急乱投医的，恐怕也是少有人能真正的用他。

    更别提庞统也知道自己相貌不好，长得不好，年纪又小，还没做出过什么大事，到时候哪里会有人愿意要他呢？

    才华这种东西，也是要有人愿意让你施展那才有价值啊，可庞统觉得，就靠着他的相貌，很多人就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就像他之前就曾经因为相貌的原因被人讥笑。

    今天遇到郭嘉，郭嘉虽然没有对他有什么轻慢之语，更没有讥笑他，可郭嘉一开始也难免因为他相貌的原因而对他有所轻视。

    郭嘉这样的聪明人尚且是这样，更何况这世上向来都是糊涂的世俗之人更多呢。

    可就算心中失落，但是在和郭嘉聊天的时候庞统还是很认真的，郭嘉和他们不同，甚至和司马徽都不同，那是真正有实践经验，做过实事的人，甚至谈起战场应变排兵布阵之类的事情，他们的很多自认为很好的想法和战术，都被郭嘉否定了，原因只有一条，不实际。

    “用你们的方法不是不能赢，只是太过天真，你们看到的只是赢下一场战争，而我看到的则是赢了战争之后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发展，百姓该如何安排，政令要如何通行？如果只是简单的战场相争，破城占地，那不过是三流谋士的水准罢了，真正的谋士谋的不是输赢，而是人心和未来。”

    说白了，郭嘉看的不是一场战役的胜利，他要的是赢一场战争，甚至是赢下未来。

    郭嘉的这番话对于诸葛亮和庞统的震撼还是很大的，往常他们自己推演战事，不过是以输赢论成败，而现在一听郭嘉的话，他们就明白，他们自己过去太狭隘了。

    诚如郭嘉所说，他们所想出来的什么水淹火攻的法子自然是比郭嘉的方法有效，甚至能一战定胜负，可这样的损失也大，打下了一个地方之后不仅不能得到利益，反而要花更大的代价去重建以等待恢复，如果不想穷兵黩武，那还要再休养生息几年，这样的做法对于这个乱世来说实在是不可取的，如果曹操真的用他们的方法来攻打青州等地，恐怕曹操别说第二年了，三五年之内都将面临财政窘境，哪还有功夫谋求徐州，更别说这样还不得人心，对于摧毁了自己家园的人，百姓怎么会喜欢呢？

    郭嘉遇见两个未来必成大器的孩子一时兴起聊了半夜，两个小孩也是遇上难得的好老师，因此精神的很，可第二天起来……不，郭嘉第二天根本就没能起来，就像苏云霜说的，前一天爬山的后果就是郭嘉腰酸腿软起不来了_(:3ゝ∠)_

    可就算是这么躺在床上，郭嘉却神采奕奕的：“元直的这两个师弟着实不凡，要我说，就算如今年纪尚小，可他们已经比大部分的谋士要强了。”

    苏云霜半点不惊讶，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卧龙凤雏，当然厉害啦。

    “你要是实在喜欢，要不我帮你忽悠回去？这可不是吹，我觉得我捡人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

    可郭嘉却摇了摇头：“那个叫庞统的还好，可诸葛亮……他恐怕不能为主公所用啊。”

    这下苏云霜好奇了：“诸葛亮不比庞统差吧？”

    如果从后世成就来说的话，那妥妥的是诸葛亮的成就更大啊。

    可郭嘉却说道：“这不是才华的问题，是观念的问题，诸葛亮依旧看好大汉啊。”

    而曹操，显然早就背离了这条道路。

    即使现在曹操没有像苏云霜记忆里那样背上奸雄啊汉贼啊一类的称号，可谁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以诸葛亮的观点来看，他肯定也一样觉得曹操是个奸贼。

    如果是其他的小孩苏云霜或许会觉得能够试着掰一下观念，可诸葛亮这种的，越是聪明人，往往就越是固执己见，甚至完全称得上死心眼了。

    不过嘛……

    “娘你倒是可以试试看对庞统下手，那孩子虽然貌不惊人，可其才智不在诸葛亮之下。”

    最关键的是，庞统没诸葛亮那么多臭脾气==

    大概是因为对自身清醒的认识，庞统目前的愿望就是只要能有个英明的主公不介意他的外貌，愿意好好让他施展才华那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显然，曹操太符合这个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