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渊猝不及防。尽管认为她有失偏颇,可是不得不说,最后的结论却是直接命中靶心。
沈越檠虽然不会出手取他的性命,可是却也不会在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想方设法拼尽全力地来救他。
他沈靖渊生为大庆朝的人。自当报效国家,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他还是个食君之禄的臣子,忠君之事原本就是分内之事。
他沈家,上至第一代家主,便从来没有做过袖手旁观不为国为民的懦夫。即便是在式微之时。也是乐善好施的人家。不为善名,只为心中存有的仁义,而雪中送炭。
他的父亲沈越檠虽然只好风花雪月,也只擅长这些,可是在其位也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哪怕因为天资缘故,从来就没能够达到祖父的期许,没能够不辜负上头那一位的厚望。
沈越檠在他的眼中是那般不堪的人物,但是在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上,不得不说,也是尽了他所能够尽到的本分的。
而他的祖父沈少祁,把命都给了整个大庆,说是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也不为过。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他的祖父临终前有遗憾有担忧,可是对于那一位,却如同从前那些时候一般,不曾有过一句的怨怼,显然是真的不曾有过一丝不满的。
作为领兵打仗之人,能够在自己擅长也向往的疆域征战四方驰骋半生,那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如果说他的祖父沈少祁是一匹千里马,那么上头的那一位便是眼清心明的伯乐。
不管手中是否握着那根隐藏的绳子或者可以瞬息杀人的刀具,最起码,那让人念及便心惊胆战的事情并不曾发生过。
于百姓有利,于社稷有功,于沈家无害,死则死矣。
他的祖父,生前光华披身,死后也是带着荣耀入土的,虽然不曾马革裹尸还,却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他沈靖渊,就算做不到祖父那样的程度,也绝不会拖他老人家的后腿,更不会堕了定国公府数代人前赴后继才积淀而成的威名。
“你要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也知道了你想要特别强调提点我的事情。
也许我真的是太急切了,以至于会给你造成这般大的困扰。这些想法,在你心中翻滚了无数次吧?如果不是我逼迫于你,执意要寻找一个答案,恐怕你不会主动跟我说起,毕竟从前我曾经数次告诫于你,不要妄言那一位的行事。
这一次,我还是得这般劝你,不要妄言。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他是君,我是臣。
与自己的君主离心离德,还是一位于国于民都功大于过的君主,那是绝对不明智的事情。
虽然我于他有用,沈家一直以来于大庆的社稷更是有功,可是这个天下从来就不缺少有本事也有野心的人,倘若我不坚决向前,便只能被后来者居上。
我知道伴君如伴虎,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定国公府,从来就是效忠于大庆。不管是从前,如今,还是往后,放弃守护这一片土地,绝无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