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我不会去就山?我去看你也可以,反正你姐夫不会有意见的。”
顔昭雍很想说但是他有意见啊,可是看她那副认死理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的三姐如今是认定了他有病,认定了他是在讳疾忌医,认定了他是在避而不谈。
“三姐,我是舍本逐末的人吗?你该了解我的才对。有问题不解决,那绝对不是聪明的做法。我可是状元,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智商。”
颜舜华却哼了哼,“智商问题当然毋庸置疑,但是情商是否合格就不一定了,我毕竟缺席了十几年,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某方面长歪了?”
顔昭雍眼角抽抽,无奈道,“三姐,给弟弟我留点面子吧。你这么说,会让人想歪的。我还活不活了?”
他的视线滑过远处的白草等人,以及四周空无一人的环境。
颜舜华却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身边的人又不是吃饱饭没事干的,专门听壁角,还去散布闲言碎语。你想得也太多了,好歹对你姐夫有点信心。”
顔昭雍将沈华远踢过来的蹴鞠重新踢回去,苦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三姐,我身体真的健康得很。”
颜舜华却是跟他干上了,不肯退让,“就算为了让我放心,你也就勉为其难地看一看不行吗?又不是让你大张旗鼓地到外头去,别人想要求神医诊脉看平安都找不到途径呢,你沾了你姐夫的光,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真有事就立刻治,没事就算作是做个全身体检,安安心,一举两得,怎么看都不亏。”
顔昭雍还想说什么,但是沈华远却开始缠上他了,非得要他跟着一块儿玩蹴鞠不可,甥舅俩便玩作一块,最后还笑着闹着去吵颜启磐,让教他的夫子很是哭笑不得了一番,只好提前下课。
颜舜华让人跟着他们,随时注意情况,提醒保持水分就甩手不管了,推着三胞胎回了房,喂了一顿便陪着他们午睡。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外头下大雨,噼里啪啦地喧闹的很,她难得起了兴致,问了问沈华远跟了两外舅舅在房间看书后,便让白果来照看孩子,自己则去了小书房,画起画来。
她也没有刻意想着要如何布局,随兴所至,挥毫泼墨,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小家伙们醒来,因为肚子饿找人,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了笔。
她想起了戴望舒的诗,描绘一个丁香一样撑着油纸伞在雨巷漫步的姑娘,只不过,她心情愉悦,画出来的美人也并没有凸显哀怨与忧愁,反而是一个愉快又潇洒的背影。
晨光未至,黑夜将逝,半明半昧之间,路旁一大丛的芭蕉树被暴雨冲刷着,雨珠滚动,自宽大的芭蕉叶上成线而落,让人见之便仿佛听见了那噼里啪啦的雨声。
姑娘手中的油纸伞在瓢泼的大雨中旋转着,雨珠高速斜飞出去,半身淋湿半身干燥,衣服一边紧紧地贴在身上,露出了隐藏着的玲珑曲线,一边维持着原状,依旧保守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