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少。
“你要真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我!不,你压根就连想都不会这样想,更何况还言之凿凿地说出来!
我是单纯地在意称呼问题吗?我在意的是女儿本身!我在意的是她跟我们更亲近,还是跟外人更加亲近。我在意的是她会不会因为姑爷的态度,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才喊别人做爹娘,尽管心里别扭,却还是得装作满心欢喜!
就算退一万步,她的确如你所说,因为从前头部的伤是在颜家村被治愈的,在他们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承蒙他们的照顾,所以与他们有了深厚的感情,她愿意把他们当做父母看待,但是他们怎么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这样的称呼?当我们两个是死的吗?
我们才是她的父母,我们还活生生的,就在京城,就在他们面前,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把我们的宝贝女儿看成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再好,姑爷再看重,也已经死了,死了!再可怜,也不可能活过来,为什么要把我们好好的女儿看成是他们死去多年的女儿?
什么爱屋及乌,放屁!我们的女儿会活得好好的,会长命百岁,会多子多孙,会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才不会像他们家的女儿那样是个短命鬼,是个没福气的,是个遭天……”
“啪……”
颜张氏的歇斯底里终于停了下来,她蓄满泪水的双眼就这么圆睁着,不可置信地看向丈夫。
颜玉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敢情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当成是耳边风了?你再说类似的话,我们家就算不被抄家灭族,磐哥儿跟亮哥儿的前程也会被你给毁了!”
提起两个儿子,颜张氏愤怒与伤心乃至于有些愤恨的情绪陡然如同沸腾的水被瞬间冰冻,她实实在在地打了一个寒噤。
“姑姑爷才不会会……嘶,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他不想要小玥了,不想让远哥儿他们有一个完整的家!”
颜玉成闻言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看来这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我是个没有靠山的人,更是个没有本事的人,不曾给你带来荣华富贵,甚至让你少操劳一些都做不到,大半辈子就是这么苦过来的。
但是,也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你从一开始就了解我来自于怎样的家族,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依旧愿意嫁给这样的我。那么,为什么你会忘却初心?
我溧阳颜氏虽然历史上出过名扬天下的大官,人人称颂,但是一代不如一代,在祖父那一代,整个家族全都是白身。别说出人头地,能够维持温饱都已经十分不易,最后甚至为了求生,我们从府城搬到镇上,从镇上又搬到了乡下,退无可退,才勉强保住了整个家族。
我从能记事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陋室之子,要么努力读书走入仕途,要么经商以求富贵,要么老老实实地耕种,守着清风明月过日子,却能够以最安稳的姿势,保持家族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