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马车里传来声音:“休要胡闹!”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车帘子伸出来对着水坎摆了摆。
水坎将手里的牦牛肉干扎好口子系在腰上,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肉渣:“哼,水坎最讨厌打断水坎吃东西的人!这次是你们运气好,看在主子的面子上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走吧!”
水坎和几名近卫的马匹走远后,为首的黑衣人一个手势,十几人突然从山丘上冲了下来,直奔那辆四驾马车而去。
一名黑衣人将剑利索地刺入车厢内,只见车内的人双手合十,接住了剑锋,借着剑顺势一拉便将黑衣人拉了进去,随即又将其踢了出来。
车里的人不是晋王!
不仅晋王不在,刚才的山丘上又冲下三人,细细一看水坎也在其中。
三人迅速与十几名黑衣人陷入鏖战。
这十几人个顶个的都是高手,水坎他们以少战多,刀枪戮战之声不绝于耳,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身材壮硕之人尤为勇猛,所到之处无一活口,一看就是水坎一队的主力,此人腰间配有一把短刀,刀未出鞘,空手过招,招招狠绝。
驿馆中,夏青溪看着夜川喝了半天的茶,不免有些着急:“差不多了吧?”
“再等等。”
“你不是说雷震是玥国第一高手吗?对付几个刺客而已,用得了这么长时间?”
“雷震虽然勇武,但皇后这次孤注一掷,将手里所有的高手悉数派来,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难免要费些时候。”
夏青溪撇撇嘴,“你说,咱们这次要是给她全端了,她是不是得消停好一阵子,毕竟培养杀手并不容易。”
“走吧。”夜川将茶盏里的茶饮尽,起身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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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太后宫中。
太后宫门紧闭,里面几个贴身的宫婢围着床榻跪了一圈。
一名宫婢用针将太后手指刺破,挤了几滴血到白瓷碗里,端过去呈上,“太后,是黑色。”
其余几人赶紧将黑色药瓶里的药丸倒出递到太后嘴边。
吃过药,太后的神色渐渐缓了过来。
几个时辰前,水坎进宫来见了太后,交给了她两瓶药,并嘱咐道,若有人给她下毒切莫慌张,先验血,若为黑色便服黑瓶中的药,若是红色,就服另一瓶里的。
“戟儿可有危险?”太后焦急神色担忧而焦急。
“主子将一切都谋划好了。皇后此次倾尽全力,杀手刀上定喂了剧毒,若水坎不在主子身边,那就麻烦了。”
“真是歹毒的心肠。”
“您放心,主子前几日已经将玥国第一高手雷震调了过来,山艮也身手不凡,水坎还要赶着回去陪他们演戏呢,先走了。”
待夜川和夏青溪赶到郊外的时候,最后一个刺客也应声倒地,雷震上前行了一礼,“主子。”
夜川点点头,雷震和山艮跃上土丘消失在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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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皇宫娜仁托娅处。
桌上的银铃铛反射着冬日里并不和煦的阳光,显得无比刺眼,娜仁托娅面无表情,盯着它良久吐出两个字,“表哥……”
夏青溪在马车里忙的满头大汗,一会儿喂水一会儿捶腿的,心里不停地嘀咕:“不就是说了句把你纳进府给我倒茶捶腿嘛,至于这么记仇嘛!”
夜川喝了整整一壶茶后,夏青溪终于忍不住了:“晋王殿下,你不是还有一只胳膊没受伤么,自己端个茶总是可以的吧?”
“刚才一只手骑马,胳膊抽筋了。有劳七爷再倒一杯。”夜川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你大爷的!
“你……你喝那么多茶,就不怕尿频?荒郊野外的出恭多麻烦。”
“有你伺候着,不麻烦。”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