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川见到水坎一行人的时候,从盈歌不断抽泣中大概猜出了事情原委。
“她呢?!”他的声音嘶哑,尽管猜到了结果,可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答案能与心里预期的不一样。
盈歌低着头抹眼泪不说话。
水坎将附近所有侍卫全部召集了过来,对着龙椅下那处深色的石板就开挖了起来。
夜川发疯般冲过去夺过一把榔头奋力挥舞着,陈林与火离也加入到开挖的行列中。
“溪儿……溪儿!”
夜川心里不断呐喊着,一想到她被埋在冰冷的地下生死未卜,他的心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
他所有的痛楚都化作了手上的力道,几下就刨开了上面的厚石板,风一般地冲了下去,很快就到了十八泥犁壁画的洞内,可通往下方的路已经被乱石填埋。
几人同侍卫们一同开挖,可石块太大,非常规工具能及。
陈林握着榔头的手停了下来,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沉重的声音艰难发出来:“王君……还请节哀,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西雍都好好的……”
夜川的眸光锐利如刀,挺立不动的身影如一尊雕塑,他并不是个爱较真的人,但此时还是狠狠说道:“她不会死,她答应我的!”
不知是跟陈林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他微微闭了下笼罩着黑雾的眼睛猛地喊道:“去,把火器营留守的将士全部召集过来!”
夏青溪曾说过,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绝不允许身边的人因她而死。所以她独闯天权洞,舍命试伽罗草,本以为将命运之轮紧紧操控在了手中,却没成想被命运狠狠摆了一道。
巍峨的大殿上,地砖、墙壁、大窗,全都在颤动,阵阵沉闷的巨响从地底传来,连续两天两夜,在群臣的猜测到达顶峰的时候,夜川终于如常上早朝了。
这是他第一次早朝,在朝袍还没有制成之时却一点不输帝王之气,只是往那一坐便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压抑。
陈林低着头,自他身体周围散发的阴郁气氛感染了周围的群臣,大家也以一种惴惴不安的神态等着座上的人发话。
夜川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脸都灰蒙蒙的,疲惫无处掩藏。
他眼里的光刺透尘世的寂静仿佛瞬间便能迸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了口,没有预想的山崩地裂,而是沉冷又疲惫:“王姬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这段时间由本王处理公务。前方战事严峻,玥国虎视眈眈,众爱卿定要齐心协力稳固好后方。”
说完便若无其事地处理起公务来。
平淡的语调里,整个大殿只有陈林能体会到他的内心。
想起这两日他不眠不休地守在地底,每次火雷炸响后都会第一个冲过去翻找碎石,不知多少次急切地冲过去又失望地退出来,而如今却平静和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内心强大到令人叹服。
“各地方新政推行不久,诸位爱卿万不可懈怠。陈林,礼部要加紧,只有统一百姓的思想,其它各部的工作才能更好地推行。”
“启禀王君,”户部尚书抢在了陈林前面,出列行礼:“最近百姓迁出王都的人数正在不断增加,长此以往,王都就要没人了!这,这都是陈林的错!”
夜川一挑眉,睨了一眼陈林,只见他缓缓叠手行礼:“启禀王君,王姬曾反复教导臣要体恤万民,制定出一套能流芳万古的西雍礼节。可民间信奉的鬼娃娃实在残忍,臣才大力破除。”
户部尚书并不服气:“残忍?一百年才选一名鬼娃娃祭祀,不过牺牲一人尔,能比千万百姓的动荡还残忍吗?你一破除,百姓皆涌出王都,户部的工作量徒增,我们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身为臣子,为王君分忧是分内之事,在这里报辛苦非良臣所为。”陈林眼...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