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阁历代都是阁主本人挑选接班人,但大执事却有罢免阁主的权利,一旦发现其难以胜任,大执事可另选。
墨易在接到洪安帝将阁主令交予夜川的消息时,直接就认可他。因为他的才智谋略以及文韬武略,样样都是人中佼佼,所以墨易很放心。
但阁主令传到夏青溪手里的时候,虽然他也认可她的能力,但毕竟是这个时代成长的男子,以妇人之力统御柒星阁,他还是存了几分犹豫。
直到他去了玥国,那么多个清晨黄昏,他站在宫墙屋脊之上,看着她一点点布局谋划直到脱身而去;直到方才她咬破舌尖用坚强的毅力抵抗迷香;一直以来,她身上发散的蓬勃的、坚韧的力量令他折服。
“嗯,起来吧,以后要乖,不要动不动就考验一下阁主……很,很累的。”夏青溪低头看到皱皱巴巴的被褥,脸烧得更厉害了。
夜川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如梦呓般耳语:“我们夫妻琴瑟和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手里的是七星偈?”她只好转个了话题。
“嗯。但是不全。”
“不全?”她望向墨易。
墨易起身道:“属下只知道这些。”
剩下的会在哪里呢?夏青溪低头望了望这张硕大的楠木床又抬头看看夜川。
二人相互一点头,一同从床上跳下来,围着四周细细查看。
榫卯结构的床看不出有任何破绽,各个部分浑然天成,围着床帮一圈雕刻着一幅幅秘戏图。木料厚实,雕工讲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铺好床。
“不对。”夜川停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
夏青溪疑惑地望着他,眨了下眼睛似乎在催促他赶紧公布答案。
“雕刻的这几幅图中,都是相同的人。”夜川指着床帮道。
夏青溪将身子凑过去,轻轻触摸了一下画中人物的脸,的确,这些画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同一对人。
“这些画的顺序不对。”夜川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些木板画是活的,夜川蹲下身来将它们都取下,一一规整了顺序又重新安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这秘戏图的顺序?”夏青溪有些好奇。
“你教的啊。”他挑眉邪魅地一笑。
夏青溪被调戏地耳根微红,她无力反驳,毕竟,他说的……并没有错。
墨易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以此来提醒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好让他们大白天的稍微收敛一下。
“你若不舒服可以找水坎开几副药。”夜川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
“小毛病而已,属下皮糙肉厚,忍一忍就过去了……呵,呵呵……”墨易脸上赔着笑脸。
夜川将最后一副画放进去的时候,机括开始转动,将被褥拉开一看,床板慢慢下陷,一条密道便出现了。
几人依次下到里面后夏青溪编排了一句:“这样就对了嘛!密室、机关、暗道、还有跳动的火把,这才是七星洞该有的样子!”
听罢夜川回头,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夏青溪伸手给捂住了。
“咳咳……咳咳……”墨易说自己是小毛病,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他顺势吻了下她的手心,打消了调戏她的念头。
“你了解洞内的玄机吗?”夏青溪转而问墨易。
“不知。”
“那你怎么会有玉衡洞的半句殄文呢?这洞难道不是你建造的?”夏青溪怀疑的不无道理。
“殄文是我接任大执事的时候父亲交给我的。至于这些七星洞是谁建造的,我也不知道,父亲只告诉我玉衡洞的位置,并让我好好守着。”
墨易如实相告。
夏青溪心里疑窦迭起——知道七星洞的,无非是阁主、大执事以及阁内少数几个成员,还有就是钥匙,若这几人皆没有参与到建造中来,那这建设之人到底是谁呢?
她将这些问题和盘托出,墨易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望着她:“你还漏了一个人。”
“谁?”夏青溪有种不好的预感。
“钥匙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