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七爷家中的马匹多,黑牧所骑的马虽然也是好马,但也不太出挑,七爷不曾细问,这件事情好似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但想起当时的情形,黑牧就恨得牙痒痒,当时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一把夺走木优鱼那一盒整套的刷牙子,甚至让她脸儿都见不清楚。
只是不曾想木优鱼身边竟然出了这么深藏不漏的一个高手。
当时那人冲入树林之中,速度之快令黑牧惊讶,他差点连七爷的牙刷子都护不住。
这件事情本来可以就这么过去了,但偏偏黑牧换恨在心,一直蠢蠢欲动,紧紧盯着木家别苑,想夺回陪伴自己多年的爱马。
木优鱼白得了一匹好马,得意死了,她也知道那是谁的马,对方不吱声,她也假装不知道,让滚铠把马拴在猪圈里养。
家中正装修,需要大量的脚力,原先家中的牛车已经远远不够用了,木优鱼赶紧让人套了辆马车来,天天让那马拉砖头、拉家具,这倒罢了,还得拉粪淋菜,拉磨磨豆腐。
马儿傲气得很,想它本是马中高富帅,血统高贵,身价不凡,在京城马界都是有头有脸的‘马物’,鞍鞯都比别家马儿的阔气,作为一头光鲜亮丽的城里马,如何能干这些乡下马干的粗活?
它本该遨游在绿草青青的贵族猎场之中,驮着白衣翩翩的美貌公子,如今却驮着一坨砖头艰难走在乡间遍地牛粪的羊场小道之上,若是让那熟马看见它这落魄的模样,它以后如何还能在马界混下去?
马儿三头两头的闹,不肯干活,觉得自己是被拐老深山的城里大姑娘,坐等主子解救。
马儿不肯干活怎么办?
抽呗,饿呗!
抽打一顿,再饿上一天,什么都肯干了。
滚铠一鞭子抽下去,都能直接见血,马儿品相本来就是十分优雅的,毛发顺滑、身子优雅、精神抖擞,一看就是来头非凡的马,可是在木家猪圈里栓了两天,浑身臭烘烘黑漆漆,毛发都打结了。
爱马心切的黑牧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
终于是轮到了一日,他晚上不值夜,偷偷穿了一件夜行衣带了面罩就趁夜出门,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门口七爷布下保护邀月的岗哨,在猪圈里找到了自己的爱马。
见它被关在猪圈里,和猪牛共睡一窝,浑身的鞭子印,鞍鞯上套了两个箱子,用来坨砖头泥沙,勒得马背一条条血痕,可是凄惨无比,被虐待得连原形都看不出来了。
黑牧见爱马如何,心疼得两眼泪,马儿一见着主人终于来解救自己,更是泪眼汪汪,‘啾’一声畅快地响,就开始激动地掀蹄子,唤着黑牧去解自己的绳子。
“花啼,小声点儿!”黑牧连忙上前,自己偷偷跑出来若是让月爷知道了,怕是不好,马儿花啼也闭嘴了,黑牧上前,偷偷摸摸地解绳子。
屋顶上,正赏月顺便偷看一场好戏的某位爷瞧瞧地滑入了木优鱼的房间。
此时,睡梦之中的木优鱼感觉有人在对自己说话。
“小鱼儿,快起床,有人偷马!”
她一惊,坐起,看见邀月正笑吟吟地坐在自己床边,大怒道:“翻了天了,居然有人敢偷马!”
遂翻身而起,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去,几声大喊:“有人偷马了!有人偷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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