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又烦躁,是余落落在遇见许琛之前对生活的评价。
那时还是在学校,余落落一直盼望着,能有个人能带她脱离苦海。所有人每天沉溺在习题和书本里,日复一日,乏味不堪。生活无趣至极,捎带着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变得枯燥起来。人与人之间缺少交流,大家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坐在教室前三排的余落落从来没有注意过呆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许琛,教室里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相互隔开来,说不上话,搭不上边。要真的说有关系的话,就只有同学一条。关于许琛这个人,余落落知道的也就只有名字和成绩,在她面前提起可能她还要想个半天才能记起许琛的样子。
两个毫无共同点的人的第一次交流在一个普通的下午。领导要来视察班级人数有没有超额,班主任随手点了几列搬去学校的东操场避着。余落落抄起书和几支笔,搬桌子随同学一起去东操场。桌子份量还挺沉,大家都忙着解决自己的桌子,余落落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推着它走。她正向着门口慢慢的前进,盯着桌子的纹路发着小呆,光线却突然被挡住,桌子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头的影子。
“要我…帮你搬一下吗?”
“谢谢。”
这个故事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欸,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桌子搬过来的啊?这桌子可沉可沉了我搬了好久。”有同学气喘吁吁的站在桌子堆里拍了拍桌面。
“他帮我搬过来的。”余落落指了指许琛。
“哦,是吗?”同学诧异的挑挑眉,最后的“吗”字音挑的极高,语调里有一丝丝的八卦意味。余落落假装没有注意到,她收拾着自己的书本,摆的整整齐齐之后开始学习。
上课浑浑噩噩,下课快快乐乐,大概就是班后面VIP区的大佬们的状态。在东操场的这几天,余落落算是见识到了。
“喂,你那是什么话啊?闭嘴吧你。”
“许琛你什么意思?我说什么了?”
“我告诉你,在我这儿,谁都比不上余落落。”
他们在讨论班里女生的颜值,余落落自认为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她摆开了书本,却一点都看不进去,耳朵里一直都是他们的声音。
算了算了,注意这个干什么,反正自己跟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多少交集。余落落在心里默念着。
“终于熬过了让人心烦意乱的几天了!”余落落将桌子推回班里原来的位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等一下,落落,你不能坐这了。这个月值日班长轮到你了,你得坐到后面去。”同桌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敬佩。
班主任的意思不敢违背。余落落哀嚎一声,只好重新推着自己的桌子去后排坐。正想着倒霉,一抬头赫然发现一张有点熟悉的脸,是许琛。他轻车熟路的拉过桌子和自己的拼在了一起:“哈喽!我是你的新同桌,请多多指教!”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余落落安慰着自己,拉开凳子坐下。祸不单行,她此时此刻才发现,近视的她坐在后排,黑板上的字根本看不清楚。
“欸,看不清吗你。”许琛像是早有预感一样,探头过来问。
“哦,该换眼镜了。”余落落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镜框。
“行。”他收了回去,开始一阵捣鼓。
于是整整一天,余落落听的所有课都是许琛在给她“翻译”。
为了让余落落听明白,他甚至翻抽屉找出了他很久没有用的笔,打破了他万年不做笔记的学渣人设,让余落落往自己课本上誊。
“喂,羞耻吗你?”他笑着问道,嘴角咧开露出两颗虎牙。
“我为什么要羞耻?”余落落面不改色的回答,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
“你啊,现在可是在抄全班倒数第二的作业呢,正数第二。”许琛翘着腿转起了笔,抛上去又接住,语气里满满的调侃。
余落落第一次发现其实许琛长得挺好看的。少年的青涩和街头的痞气在他脸上古怪的结合,恰到好处,笑起来还带着一点点乖巧,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似的。她不再看他,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这些想法。
余落落有时候觉得人生啊就像走楼梯一样啊,一阶一阶的向上爬,楼梯又长又无趣,向上是无尽的台阶,看不到尽头,向下是永远的坠落,又舍不得放弃。但是事实告诉余落落,人生不只是乏味枯燥的走楼梯,还会有很可爱的事,很可爱的人,路过她的身边,牵引着她向上,陪她走到楼梯尽头,与她并肩前行。
终于有了一节体育课,好不容易终于逃离了死气沉沉的教室,体育老师让大家跑了两圈之后就原地解散宣布自由活动。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跑向操场角落的小卖部买零食和饮料。
“落落!一起去买吃的吗?”同学在远处边跑边回头喊。
“帮我带瓶可乐!”她在树底下找着不大的阴凉,头也不回的大声的回应着。
刚刚坐下享受独处的快乐,正准备放松放松发个小呆,光线突然又被挡住。“喂,你一个人……坐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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