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何江琪:“万一到了河间府,冯赞没死,您先办席了,那可咋整?”
聂忱:我竟无言以对!
最终,他们一行还是当天到了河间府,不过不是两三个时辰,而是用了半日。
就这,聂忱还是头晕脑胀,从马上下来便大吐特吐,站立不稳,脚上打颤。
何江琪没眼看了,这次回到晋阳,她就去和大当家说,哪怕让她到战场上当个马前卒,她也不想再给聂先生当保镖了。
“聂先生,要不咱们先去医馆里看看?您这样子,看着像是又要病倒了。”
聂忱摇头:“去见冯赞,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可谁知冯赞并没在府城,他的军队驻扎在距离府城二百多里的一处地方,这里出了一伙土匪,据说是从保定府逃过来的官兵,武器精良,还有马匹,冯赞盯上他们,就是为了抢兵器和铠甲。
也不能说冯赞轻敌,这伙官兵的确是冯赞单干之后遇到的最强对手,他们手里竟然还有石炸炮。
五六颗石炸炮,冯赞手下死了不少人,冯赞自己被炸得飞了出去,所幸胳膊腿儿都还在,但是当时撞在大石头上,断了几根肋骨,除此以外,都是皮外伤。
聂忱一行赶在天黑之前,终于找到了冯赞驻扎的地方。
守营士兵远远看到一行人策马而来,便搭弓上箭,随时准备射击。
聂忱被横放在马背上,被颠得东倒西歪,他强撑着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两方交战不斩来使,两方交战不斩来使!”
何江琪连忙侧过脸去,丢人啊,太丢人了!
白帕子带来的福利便是聂忱被带了进去,何江琪等人被拦在外面,守营士兵继续搭弓上箭,箭尖指着她们。
何江琪只好对聂忱说道:“聂先生,自求多福吧,龙五爷会保佑你的。”
聂忱被带到了冯赞面前,冯赞直挺挺躺在门板上,脸上身上用布带子包扎着,只能勉强看出这是一个人。
“大将军,这人说他是何苒的使者!”
聂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没有站稳,跌倒在冯赞面前。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冲着聂忱深深一礼:“在下聂忱,奉何大当家之命,前来寻访冯将军。”
冯赞虽然伤得不轻,但脑子却还清明,只是一说话身上就疼,所以他现在能不讲话就不讲话。
可是看到聂忱,他却忍不住想要奚落几句了。
这人,是何苒派来的使者?
衣衫不整,鞋子只有一只,头发蓬乱,像是顶着一个鸟窝,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偏偏眼袋是乌青的,嘴上还有一二三个大火泡。
“何苒的眼光着实是差啊!”冯赞说道。
聂忱知道自己此时肯定形象堪忧,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像个行李一样被放在马上,飞奔着这么远的路,他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再说,这冯赞还不如他呢。
他好歹一看就是活着的人类,冯赞的形象,若是七月半出来,那一准就是夜行大军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