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尽......
万大财主已经窥破了游戏的本质。
只是万大财主没想到,这一次,何苒没有伸手要钱,而是要和他做生意。
且,令万大财主更没想到的是,何大当家的生意居然还挺公道,没有狮子大开口,甚至还有点价美物廉。
比如这保定府定秀大街上的二十五家铺子,价格就不贵,这可是保定府啊,紧邻京城的保定府,这个价格,简直是捡漏。
万大财主有眼光,有本钱,所以当年他在晋王、何苒和武东明之中,果断选择了何苒。
虽然砸进去不少钱,可是选择晋王或者武东明难道就不用砸钱了吗?
说不定会更多!
商贾纵有万贯家财,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万大财主无数次庆幸自己跟的是何苒,他的财产还是他的,偶尔何苒还能让他捡捡漏。
这一次,万大财主就捡了一个大漏,他不但在保定府买了铺子,还在京城、开封和顺德府全都置了产业,当然,这些产业在此之前全都属于钱家。
万大财主大手一挥,三十万两银子不日便运到京城。
定秀街上的这些铺子里的掌柜还不明所以,不知道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胖子要干啥。
随从搬来一只箱子,万大财主从箱子里拿出一大摞鱼鳞册,操着一口山西话,对这些人说道:“知道不,你们换东家了,这些铺子从此以后都姓万了!”
与此同时,洛阳府成远商号内,几个中年人面色阴沉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众晋地人。
他们都是灰扑扑的打扮,朴素得像是刚进城的农民,可他们说出的话,却令人心神俱震。
“从今天开始,成远商号旗下的商队、车马船只、商铺,以及仓库里的东西,全部由我们四家接手了。”
成远商号,何苒开价七十万两,最终由四名晋商共同出资买了下来。
在此之前,这四位晋商便听说过成远商号的大名,商号能做得这么大,肯定是有官员相护,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成远商号真正东家竟然是以前的齐王,现在的新帝。
当然要买,哪怕凑钱也要买下来。
京城,劳光怀终于走出了老磨房胡同,一百万两银子,终于在今天全部送到京城。
而与此同时,成远商号以及那些商铺易手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金陵,毕竟,这一次劳光怀没有大张旗鼓地查抄,而是直接卖了,就连鱼鳞册都是新办的,至于原本的鱼鳞册,当然作废了!完全当作无主财产处置的。
商号和铺子里的掌柜们,暂时都被软禁起来交接帐目,而底下的那些小头目和伙计,只知道上面派人来查帐了,至于哪个上面派来的人,他们全都不知道。
钱家留在京城的人,还在劳家外面打转,对已经发生的这些事,他们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钱家兄弟收到的消息,就是劳奉云生不如死,劳光怀已经多日没去衙门了,户部其他人簌簌发抖,查抄南下官员产业这件事便搁置下来了。
钱若林冷笑:“劳光怀是能吏不假,可他老了,大半截身子埋到土里的人,还想和咱们斗?”
钱若望也跟着附和:“是啊,一边是孙子,一边是外孙女,哪个轻哪个重,他难道心里会没数吗?
怕是早就不想管了,只是不好驳了何苒的面子,咱们也算是帮他了,哈哈哈!”
是啊,他们可不就是帮了劳光怀一个大忙吗?
这下子劳光怀不用左右为难,也不用向何苒交代了。
孙子都废了,劳光怀一大把年纪,恐怕现在的情况也比孙子好不到哪里去。
何苒即使还不死心,有了劳光怀这个前车之鉴,其他人也不敢一查到底了。
顶多就是不痛不痒弄几个小喽罗,让何苒小小的欢喜一下,时间长了,这事也就是雷声大雨声小,然后就不了了之。
钱家兄弟混迹官场多年,深谙为官之道。
但是他们没想到,危险正向他们靠近。
那两个杀手不但被何苒放走了,还被锦衣卫安全护送过江,现在,他们回到了金陵。
二人到了金陵便悄悄打听消息,确定钱家歌舞升生,钱家兄弟的心情肯定不错。
如果他们知道任务失败,还听什么歌,看什么舞?
两人计划,趁着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他们悄悄带着妻儿逃出金陵。
他们的家,就在钱府的后街上,这里住的都是钱家的奴仆。
他们一直都在北边,但是能猜到,他们的妻儿,一定也住在这里。
妻子在府里当差,儿女年纪还小,不能进府,妻子去上工的时候,想来把他们托付给了邻居的嫂子大娘。
以前还在京城时,妻子就是这样做的。
他们决定先带走孩子,然后等到妻子下工的时候,再把妻子直接带走。
他们没敢亲自过去,花银子雇了一个人,假装家里的亲戚过去看看孩子。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那人回来后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根本没有住在这里,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
二人不信,冒着风险亲自去了,这一次,他们找的是在巷子里玩的小孩子。
这些孩子和他们的儿女差不多大,小孩子之间一定认识。
可是和那人说的一样,孩子们纷纷摇头,然后便一轰而散。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其中一个孩子又跑了回来,怯生生叫住他们:“水娃子死了,我娘不让我说。”
这个孩子的娘,和他们其中一个的妻子同在纫织房做事。
在得到一包松子糖后,孩子告诉他们,他家住在水娃子家的隔壁,三个月前的晚上,水娃子和娘被管事叫走,便再也没有回来,后来那房子也给了别人住,那家人也是在府里当差的,他们住进来,还把水娃子和他娘的东西全都扔出来了。
孩子娘在家里说,水娃子和他娘一定死了,否则不会连贴身的衣裳都不带走。
两名杀手互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