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精见婴儿周身妖力流转,因未满百年,还是珠胎之状。
白桦老树精见怜,便用妖力为此婴续满百年。
随着命运的流转,这推开的画卷,又会演绎出怎样的情仇。
日夜交替,弹指一挥间,从桃山之变,到华山之火,已然过去好几百年。
当时,白桦老树精无从得知那女婴来处,只得担起扶养之职。
几百年过去,当年的女婴初长成。
娇俏又可爱,肤如凝脂,眸若灿星,乃是一小美人胚子。
说来也怪,这妖者,虽不似凡夫俗子那般百年一世,却也并非百年一岁者。
这女童近千年修为,怎么也得是少女模样。
可是,这女童却依旧是个小娃娃模样。
此乃奇也,怪哉!
寂邬山上,一间小木屋内。
一个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女娃娃坐在了木桌前。
女娃娃穿着浅绿色的衣裙,一左一右的包子头底下,分别垂挂着一条七八寸长的流苏。
两条浅绿色的流苏随着脑袋瓜子的晃动而摆动着,俏皮又可爱。
衬得女娃娃如同一个林间的小精灵。
女娃娃问道:“桦爷爷,我爹娘什么时候来接我?”
女娃娃的声音清脆中带着软糯,如同牙牙学语的奶娃娃似的。
这句话,女娃娃不知问了多少遍。
然,每次,白桦老树精都会告诉她,很快了。
其实,女娃娃已经不再抱希望。
这个问题,好似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习惯一般。
白桦老树精也知道女娃娃听腻了哄她的回答。
于是,经常是沉默以对。
然,尽管如此,白桦老树精心里还是会心疼这女娃娃的。
有时候,白桦老树精想告知女娃娃,其实她是他捡来的。
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总想着,再等等,待她再长大些。
女娃娃没有等到白桦老树精的回答。
心里也没有失落之感,好似已经习惯了。
不过,她还是转头看向了华山的方向。
白桦老树精在她第一次向他要父母亲时,便告诉她,她的父母亲在华山那个方向。
他们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总有一天,会找到这里来的。
虽然,寂邬山与华山相距千里。
但是,对于妖来说,日行千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女娃娃想父母亲的时候,便会看向那个方向。
心里期待着,有一天,她的父母亲会从那个方向出现。
女娃娃的眼中一点点红光在跳动,那边是一片火海。
许久之前,女娃娃曾央求白桦老树精带她去华山。
经不住女娃娃央求的白桦老树精带她去了。
然而,华山自从几百年前,便被地心之火湮灭。
这地心火岂是平凡之火?
何况,白桦老树精还是植被之妖。
植被怕火,哪怕是修成了妖,也更改不了。
于是,白桦老树精只得带着女娃娃在华山附近转。
那次,女娃娃一心想着能遇到她的爹娘。
转了好几日,直到她精疲力竭。
自那之后,女娃娃没有再央求白桦老树精带她去寻爹娘。
女娃娃将想念化作期待,随着日夜交替,埋藏在心里。
没有爹娘的疼爱与陪伴,女娃娃平日里没少被其他小妖欺负。
白桦老树精心疼不已,可是,也无可奈何。
其实,妖与人,很多地方都是一样的。
同是世间的生灵,也是分善恶,也有各种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