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后派去报信,也是特意让她听见并料定会去给她通风。
这样到也好,可省去她许多唇舌。
叶清晏干脆开门见山的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想必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
太后这才微微动容,审视的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你和以前很是不同……”
叶清晏道:“人是要长大的啊。”
她皱眉,厌恶的道:“可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子,哀家还是不喜欢,真不知道任然看上了你什么,竟然甘愿为你抛弃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甚至情殇,下落不明。”
提到任然,叶清晏皱了下眉,继续她来的目的,“太后既然肯告知我家人遇害的消息,不知是否清楚我家人是因何遇害的,还请不吝明示。”
她冷笑,满眼恶意:“你真想知道么?”
叶清晏心中隐觉不好,但还是点头道:“当然,家人枉死,怎能不弄个明白。”
她笑意更浓,抬高下颌俯视叶清晏,道:“不后悔?”
叶清晏斩钉截铁的回道:“不后悔!”
“出来吧。”她合掌轻拍,立时从帷帐后走出一个白白净净的太监。
“奴才见过夜小姐。”那太监躬身向叶清晏施礼,声音也似曾相识。
叶清晏微微凝神细想,马上认出他了。
“你不是仁政殿的么,怎么会在这里?”
那太监尖声细气的道:“奴才正是仁政殿的管事太监,太后是奴才故主,所以过来请安。”
叶清晏立时反应过来,这太监应该是太后安插在周缙身边的奸细了。
太后适时道:“都是明白人,不用再说那些虚话,木公公,告诉她,你听到了什么。”
“是太后。”木公公道:“六天前,也就是夜氏一族被流放的前一天,陛下在仁政殿召见了几名官差,奴才正好当值,端茶送水的时候听见了几句对话。陛下说‘不管你们和夜氏有什么血海深仇,也不能在十日内动手……’”
叶清晏震惊,厉声道:“你说什么?你若敢胡说,我让周缙立刻杀了你!”
木公公忙躬身发誓道:“奴才绝对不敢胡说。奴才也怕听错,后来用心打听了下,原来那几名官差都是新从军队或各地府衙甄选上来的,的确个个都跟夜氏一族有血海深仇。”
太后冷笑道:“你大伯父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主事,曾经也是位居二品的大理寺卿。如果没有得罪过人,他怎么下来的?”
这话不错,从小吏做起,就算是没有错判一案枉杀一人,那些被斩的恶人也是有儿女亲人的,怎么会没有仇家?
“十日内……”叶清晏和周缙第十日大婚,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但叶清晏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还听见了什么,说十日后要怎样了吗?”
木公公摇头,“奴才就听见了这一句话,陛下很快就让他们退下了。”
“这一句,已经足够了。”太后幸灾乐祸的笑道:“听音知意,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而且哀家着人查过,他们非但不傻,还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这着借刀杀人之计用得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