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姣姣现在就可以去问问春雨。”
叶清晏摇头,“不用了,那丫头既然答应了陈令,就不会轻易改口。何况癸……早干什么去了?”
萧长綦道:“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养伤,最近才刚醒。”
“……陛下什么意思?”叶清晏皱眉。
萧长綦道:“至少让他们见一面吧,有些事说开了更好。”
“万一说不开呢,而且就让她以为他死了,不更好吗?”叶清晏更想保护春雨,不想她再受伤害。她好不容易才从癸的情伤中走出来,现在又见到他,她回忆起过往,不是再一次受伤吗?
“姣姣……”萧长綦的语气放软,带了一丝请求之意。
对于癸,萧长綦亦是当兄弟看待,而且还是帮他当了很多刀的兄弟。他一直在锦官城不回来京城,何尝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废了,不足以再胜任天干地支。
叶清晏,“……”
春雨认真的绣着红盖头,眉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意。
哪有不想做新娘的女儿呢。
叶清晏进了春雨的房间,看着正在绣红盖头的春雨,突然觉得她要说的话,一个字也吐出来。
春雨见叶清晏来了,忙放下针线,起身行礼,“娘娘。”
“这朵牡丹花真好看。”叶清晏看着她正在修牡丹团花,“凤纹呢?本宫不是赏了你用凤纹。”
“还没绣。”春雨满脸娇羞。
叶清晏的指腹在精巧的绣图上拂过,“春雨……”
“娘娘有什么事吗?尽管吩咐便是。”
“不是本宫,是……”叶清晏看着她,“是癸,癸回来了!”
春雨眉眼间的喜色,凝固了。
叶清晏心下不忍,但还是要道:“去见他一面吧,哪怕是道个别呢。”
春雨好一会儿才点头,“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说着话,又从梳妆台的妆奁盒中,取出厚厚的一沓子银票,“他曾经在奴婢这里存了一笔银子,正好可以还给他了。”
桂月宫。
春雨拿着一个小包袱推开了桂月宫的门。因为这里曾经死过宫女,所以极少会有人来,她有段时间经常和癸在这里见面。
如她所想,癸站在盛放着桂花的桂花树下,目光静静的望着她。
他等她很久了。
……
九月九日,重阳节。
春雨被叶清晏亲手送上了西华门外的迎亲花轿,看着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的陈令,好想拿龙鳞鞭,一鞭子抽死他!
萧长綦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癸守在一旁,只是神思早已经飘到了宫外。
“不舍,为什么不留下?”萧长綦合上奏章,放到一边。
癸道:“属下哪里不想留下,是她选择了陈令。”
“那你呢?是留下来,还是回楚国?”萧长綦看着他。
“陛下已经不需要属下了。”癸回道。
“不,朕一直都很需要你。”萧长綦郑重道。
癸,心头一震,随后笑了。这是他这次回京城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多谢陛下。但是,属下还是想退了。”
萧长綦看他心意已决,从御案抽屉里,取出一个丹药瓶,“朕等着你随时回来。”
癸接过那个丹药瓶,“谢陛下恩典。”